“怎会?”荀朔下意识反问,“这可是肖老将军给的……”
他对上沈裕的视线后,话音越来越虚,后半截隐没在寒风之?中,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兴许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调我出湖州,”沈裕攥了衣袖,“只是没想到我的命居然能?这么硬,到如今,还没遂了他们的心意。”
在决定赶赴宣州时,沈裕不?是没想象过这一丝可能?。
但还是没能?冷心冷情?到底,早年的种种过往勾着,令他最终选择冒这个风险。
他难以抑制地咳了起来,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的伤口再次裂开,唇角也隐隐有血渗出。
荀朔再次手忙脚乱。
容锦上前?,隔着衣袖,覆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
她不?知?该怎么开口,才不?会显得?像是在可怜他,只能?这样默默候着。
大敞的窗口有人影闪过,容锦抬眼看去,只见身着夜行衣的商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中。
他脸上没了平日的懒散与?笑意,也没顾得?上同?她寒暄,将飞鸽传来的消息给了沈裕。
沈裕扫过那截纸条,漆黑的眼眸犹如大雨将至前?聚拢的阴云,冷静道:“此处留不?得?了。”
“不?成,”荀朔矢口否决,“以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折腾,非要如此的话与?送死?无异。”
沈裕时常不?遵医嘱,此时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因他的情?况实在太差了些,就连容锦这样不?通医理的人,都能?看出沈裕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