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将?那字条递给林敬,林敬亦满脸不解,道“河东府近日并无大事发生,此言若是为真,必是有人在暗处谋划。”
江絮点头,她亦是如此想,她与林敬说这事,并未真想从他这处得知些什么,不过是给他提醒罢了。
河东府那边,她写了信告知赵达,赵达身侧本就危机重重,先前刺杀之?事,不知他是否查到凶手,如今又添一事。
这河东府,她还未曾去过,已经感受到了它的危机四伏,只希望阿兄他们一切都平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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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郡世子府,落下一场秋雨后,院中?的树叶已经迫不及待的扑下来,纵是管事的一早已经吩咐仆役们清扫过,亦还会有零星的落叶。
赵达一人独坐在院中?,树梢还有些水迹,一阵风过,水滴轻轻落在桌面的棋盘上?,十分显眼,他抬手拾起,忽闻身后树枝传来一阵晃动声,扭头,见一只海东青正?站在树梢上?,他招了招手,那鸟儿透人性似的飞下来,落在他肩头。
赵达拍了拍它的小脑袋,从爪子上?取下一支细细的竹筒,展开来,里面是用?绢布写好的书信,他看完,唇角微勾,这信里可真是她一贯的风格,该说的事,一句没说,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
江絮在金城郡与肃州之?事,何卷早已写信告诉他,早猜到她不会主动与他说这些,不过能?收到她的信已经是进步了,如此想着,便转身进屋,抬笔写道
“江娘子:闻汝安,吾甚喜之?,汝之?提议,吾觉不妥,原因有二,其一,何卷身有旧伤,随吾身侧,更为危险,其二,汝喜冒险,有他在侧,吾更能?放心。另汝所提叶大之?事,吾会查探,汝不必担忧此处,只安心顾好汝之?身体,莫要再?以身犯险,方?为正?事。”
写到这,他顿了顿,抬头,透过窗户,望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弧弯月挂在树梢,那海东青已不在树梢,许是去寻吃食,跟了江絮些时?日,性子都变野了。
好一会,他又低头写到“河东府近日月色颇好,不知肃州如何?”
待收了笔,方?踱步出了房门,见赵荣匆匆而来,他脚步一顿,道“出什么事了?”
赵荣行礼道“世子,宫里来消息说,陛下病重了。”
赵达冷嗤一声,道“死不了,无需在意,父亲想必已经进宫了,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他说着,又道“三郎该到金州了,你给何直去封信,让他把三郎看住了,莫让他离开金州。”
赵知在格县养好伤,赵达并未让他回河东府,而是直接送回了金州老家。
一来他身子虚弱,若回河东郡,他对?元秋做的龌龊事,父亲必不会饶他,他身子方?好些,别?又打出毛病来,在者,这事一闹起来,母亲那边必是不得消停,最?后还是得他出面协调,还是让三郎回金州避一避,待父亲淡忘些再?归来。
且元秋嫌疑未消除,三郎的脾性,说不得又往她身边凑,这一次能?救回来,若是再?出事,说不得就没这么好运。
赵知自然不愿意去,跑了好几次,还是被?赵达的暗卫带了回去,最?后被?人硬压着送回了金州。
赵荣应诺,迟疑道“世子,还有一事,娘娘派人送元娘子回了晋王府。”
元秋自来与沁娘关系亲厚,发生那档子事,赵沁听闻后,有意安抚元秋,便下诏让她入宫陪伴,一直未曾出宫,突然送她回晋王府,不只是出了何事?
赵达道“派人继续盯着她,再?探探娘娘那边的情况?”
归去
时年十一月初十, 西齐皇帝陆开主动退位,自请降为臣,晋王闻信, 大喜, 封其为安西王, 派使者送来?封敕诏书, 陆开俯首接旨, 并主动自请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