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信,更?何况他呢?又道“殿下恕罪。”
赵达轻哼一声,忽然抬手,冰凉的?手掌触上她?温热的?脸颊,在她?出声之前?,已经收回来,道“好?了,我罚过了。”
江絮一时?呆愣住,直直看向赵达,见?他眉眼?带笑,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好?一会,别开眼?去,道“殿下,不早了,该下山了。”
赵沁恰回头,见?大兄与江先?生两人对视不语,不想兄长竟是如此长情之人,她?笑着?收回视线,摸了摸上的?落雪,道“我该走了,日后不能来看你,你若是急了,就?去梦里找我。”
风雪欲大,三人不在久留,离开不多时?,山风卷起草棚上的?草,吹得?七零八落,火炉子已被熄灭,冷寂的?山间,再无?一丝烟火气,只余一座孤坟,淹没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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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皇宫,天已渐晚,于皇后正听宣王背书,忽有内侍敲门?,宣王声音一顿,看向她?道“外祖母,我先?回去休息了。”
于皇后闻言,欣慰又心疼,宣王只是个不满四周岁的?孩子,这?般早熟,对他却不是是好?是坏,慈爱道“去吧,夜里冷,我让伺候你的?嬷嬷,夜里多点一个火炉子。”
宣王谢过,踏步离去,方出殿门?,隐约听到内里有内侍说话“回皇后娘娘,安椒宫的?张贵妃发作了,恐就?在今晚了。”
外祖母说了什么,他没听清,经过回廊,抬眼?见?廊外,好?似有雪花飘下,低喃道“又下雪了,宫里又要热闹了。”
跟着?他的?嬷嬷听到,笑道“正是呢,看这?天,今夜里估计有大雪。”
宣王未应,面上带着?一丝不合年龄的?笑意?,大步离开。
异像
入了夜, 上京城的?雪越下越大,但宫中却未因这深雪宁静下来,安椒宫的?宫人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片慌乱之际, 听有?人禀报皇后到, 立时让这份焦灼又添了几分。
张贵妃已是不能下床, 闻信, 一把扯过身边的贴身嬷嬷, 道?“陛下来了嘛?”
那嬷嬷知她话中之意, 宽慰她道?“贵妃莫慌, 陛下在赶来的?路上了,许是因雪下的?大, 耽搁了。”
张贵妃不信她这话, 又道“你去回皇后娘娘, 说我如今身子污秽,不能见礼了, 还请娘娘恕罪!”
那嬷嬷暗觉贵妃恐是急昏头了,皇后又不是没生产过的?妇人,岂会不知情况, 但这会子哪里敢违她的?心意, 匆匆出门?迎接。
于皇后坐在矮榻上, 抱着?暖炉, 神?情淡漠,见那嬷嬷来, 方道?“贵妃如何了?”
那嬷嬷伏地?解释, 于皇后见这老货紧张的?模样,心下暗嘲, 这张贵妃寒门?出生,当了贵妃亦是小家?子气,凭她今日就是生个龙蛋,自己也懒得多看一眼,她道?“且告诉张贵妃,安心生养,莫要多思,陛下可等着?她诞下麟儿呢!”
那嬷嬷听她之言,连声应道?,见她坐着?喝茶,并无进产房的?意思,放下心来,急慌慌又赶回?产房,将此事告知张贵妃,那张贵妃疼的?浑身冒汗,闻言,略略松了口气,阵疼突袭,她没心思再想?其他?事,只专心生产一事。
窗外风雪越发大了,于皇后年岁大了,熬不住夜,听着?屋内的?凄厉的?叫声,亦有?些昏昏欲睡,忽然门?被人从外推开,赵坚迎着?风雪进来,见于皇后一脸困倦的?模样,到底多年夫妻,忍不住道?“既是困了,就回?去歇息,一会生了,朕派人通知你。”
于皇后见他?来,瞬间清醒过来,自沁娘出事,她已经许久不曾见他?,闻言冷声道?“臣妾失礼,陛下恕罪。”
赵坚看她这幅冷漠的?神?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