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暗道他小气,这会子还记得她随口?一句话,没?好气道“殿下若是喜欢,我捉了让殿下带回去。”
赵达笑着摇头,温声?道“还是留在你院中热闹些,我若想见,常来看看便是。”
江絮岂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懒得应声?,只赶客道“殿下若无其他事,还请回吧,我今日事多,就不招待殿下了。”
赵达见她真恼了,亦不在故意?绕弯子,道“今日在宫中,碰到了江道长。”
宋翰如今是司天监的道长,又得赵坚信任,与赵达在宫中遇到,乃是常事,她道“可是他说了什么?”
赵达道“江道长夜观星象,察觉北面恐有乱象,提醒我与二?郎注意?,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江絮听出他的试探,宋翰有宋翰的路要走,她阻止不了,赵达今日来问?她,多半是想确定宋翰究竟是妖言惑众,还是真有些本事,她斟酌道“殿下,江道长确实会行观星卜算之事,他既说了有事,许真会出事,殿下还是早做提防的好。”
宋翰不会平白无故说天象之事,恐怕是历史上却?有其事,他才故意?拿天象做幌子,只是不知又会是何处生?乱?
被虏
江絮心中?暗忖, 肃州一带,自有裴将军镇守,且西齐与?张瑞势力?, 早已?荡然无存, 多半不可能会是那边。
再来是近突厥的叙州, 只当日?突厥兵大败而?逃, 损伤众多, 一时之间想重来, 恐怕没那么容易。
剩下一处东山郡, 刘盖身死?突然, 他部下匆匆投降,陛下虽派人去收编, 但未能彻底修整, 生乱的可能性最大。
这些只是她的猜想, 并不敢确定,又觉她方才之言, 太过?绝对,且赵达会来问她,多半是觉得她与宋翰一样, 都异于常人。
只单是占星卜卦一事, 尚且还说得通, 若是通晓太过?, 恐会引来当权者的猜疑。
自来能人异士,是神是鬼, 不过?就是当权者口中?的一句话, 赵达如今是太子?,尚且有所顾忌, 他日?成了大晋的统治者,却说不准会生什么心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又道“殿下,占星卜卦乃是窥测天意,江道长亦是凡人,他所言之事,未必会一一应验,殿下无须过?于在意。”
赵达知她性子?,她既如此说,江松那几句谶言,多半是真的,他随意道“江道长入宫是见父皇,北祸一事,他必会禀告父皇,倒是无需我去提防。”
他对江松那几句话,根本不放心上,大晋格局已?定,些许风浪,动不了大晋的根基,今日?会来此,盖是因为心中?记挂着她。
昨日?送葬之时,只匆匆见她一面,满脸疲惫之色,若是平白来寻她,说不过?两句,必定要被她撵出去,才寻了借口过?来。
江絮不知他的心思,听他这话,生了些疑惑,她还以?为,他今日?来此,是因为担心那几句谶言,特地来找她确认,但看他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又觉得自己想差了,他许就是随口一问。
转念又想,如今大晋皇帝是赵坚,赵达甚为储君,一举一动,都被会被人注意,事关大晋国运一事,他确实不好在赵坚前方动作,谨慎些对他的处境更?有利。
她道“陛下圣明?,心中?自有良策。”
她说着,见赵达又拿手中?的鸟食逗着野雀,毫无离开的意思,她轻轻拍了下桌子?,那几只野雀受惊,呼拉拉的飞走了,她道“殿下,时候不早了,微臣要去军营上值了,没空招待殿下,还请见谅。”
赵达抬眼看她,见她眉眼不耐,猜她看出自己的目的,亦不窘迫,道“你这会子?去,早过?了点卯的时辰,旁人见到,未免会心生不满,不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