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一场不过想洗刷刘娘子的名声,是以真到了官署,倒不好真开堂审问,况这跪着的三人,最大的那位看身高不过八九岁的年纪,黑瘦的身材,破旧的衣服,她忽然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又觉得许是多想,乞儿多是如此,便道“说说,何故要占据他人居所?”
石凯让手下先回去,只他自己留下,江絮知道他爱看这些热闹,因他晚上出力,不好撵他,好在他不说话,门神似的站在一旁,吓得三乞儿不敢乱动。
两个小的看着大的,都不说话,倒是刘娘子突然站起来,道“我想起来了,我在东桥见过你们,还给你们几块糕饼,是也不是?”
大的那个看了眼她,到没否认,刘娘子道“这么说来,我与你们也算有些恩情,为何要如此陷害与我。”
“你的恩情,我们早还了,那日你离开,就有地痞跟着你,若非我们这些时日装鬼吓人,你早被人欺负了。”说话的是最矮的那位,他话音软软糯糯,有些像女娃娃。
刘娘子闻此言,大惊失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江絮冷笑道“这么说,她还得谢谢你们?”
那小的不说话,只把头低下去,便听大的道“既落入大人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此事与他两无关,他们所为都是我胁迫。”
两小的听闻,自然不愿意,抢着认罪,一时屋内倒是哭声不断,听得江絮脑胀,忽闻刘娘子道“少监大人,可否容我说一句。”
江絮知道她有想法,微微颔首,刘娘子道“他们虽有错,但所言倒有几分道理,若非他们在此扮鬼,恐我早已遭人糟践,如此说来,我们算是两清,此事就此过去,我不愿在追究,还望少监大人成全。”
三人虽有些惊喜,但深知此事还需的江絮点头,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听他道“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大的那位忙要谢恩,又听江絮说道“不过,虽是能放你们,我还有个条件,日后若是刘娘子处出了何事,我不找旁人,只找你们三人算账。”
三人忙不失迭点头,只要能放了他们,哪里有不应的,刘娘子亦与他谢过,几人相携离去。
此间事了,天已经微微亮,江絮思绪一闪,忽然想起来,莫怪她莫怪觉得有些眼熟,那小子,正是她在瓜州陈维生家中见过的流民,看来当日在陈维生家中,他许也没说实话,她想着追上去问问,出官署已经见不到几人身影,罢了,其实她后来有着人在瓜州俘虏中打听过,证实陈维生确实未曾被抓,以他的心计,她到不为他担心。
暗涌
时年九月,因处理俘虏一事,陆家朝堂一时间分为两派,一派以王通为首,建议整编俘虏,擢用有能力之人,可用于扩充军队,一派以陆文为尊,恐收编俘虏成对方奸细,支持杀降卒,各有其理由,一时间亦都不肯相让,在朝堂上吵将起来。
陆政之因高峰大胜,正有扩张之意,打仗就少不了人,这五千俘虏人数不少,且都是赵军精良,若能为之所用,实乃如虎添翼,但陆文担忧不无道理,他略一思忖,想先前招兵时,流寇地痞亦是通通不拘,况俘虏乎,遂在争吵之后,他拍板同意王通之举,派他一手安排收编擢用之事。
事已至此,陆文深知多言亦无用,只好认了,但拒收这些人入自己麾下,此事江絮不好多言,凭良心论,她是支持收编擢用,前世生长在红旗下,实在看不得这种杀俘虏举动,但这在古代确实稀疏平常之事。
十月,陆政之命陆文、郭远、成封因三人领军,兵分三路,分别向安新、定州、平县三处进攻,未料郭远与定州遭知州王文兵猛烈反攻,大败而逃,而攻打平县的成封因被镇守平县的赵家大将刘志击败,只陆文顺利夺下安新一县,安新县丞为求保命,像陆文献出逃难至此的先帝幼孙陈联,陆政之知此事,亲自与安新迎回陈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