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个人都知道,四面八方的魔气都是注视他们的眼睛。

严风折看着“自己”,心脏猛的跳动两下,他好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他不能自已的抬脚踩住“自己”的脑袋,弯腰低头,如记忆中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女人一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后脑勺。

“舔。”

这一刹那,严风折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灰暗的过去。

众目睽睽下,熟悉的、陌生的、高贵的、低贱的,全部讥笑着望着自己,冷眼旁观他自甘堕落,自折傲骨,以换取苟延残喘。

当时他做了什么?

他低头了。

就像现在的“自己”。

严风折在颤抖。

在应昭的迷雾作用下,那些眼睛看见魔女激动到颤栗。

是的,折辱一个高贵的灵魂就是如此兴奋,如果能把魔女换做自己就好了。

可惜……

应昭淡然的抬起了头,严风折压在他头上的力道早就松了,那些眼睛也散去了。

“他没有认出来。”

应昭看着严风折道。

严风折听懂了应昭的言下之意。

那道力量既然从上一世盯他盯到了这一世,他从帝都离开,他也能轻易找到他,那就不可能分辨不出来两个不同的人。

他分辨不出来,只能说明,他认为刚才那个“严风折”就是严风折。

应昭垂眼一笑,“他认不出来,但你是对的,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应昭告诉他,他们是依靠着命运线找到他的,“但,那条命运线是断裂的,在我们找到你之前,你我的命运便被你亲手斩断。”

他望向严风折的眼神里没有了初见时的悲悯,只有一种陌生的长辈看着出色的后辈的眼神。

那是欣赏,是欣慰,是高兴,是赞誉,是严风折从未见过的。

“来路虽不如愿,可你已经挣脱了命运的束缚,我很惊讶,也很羡慕。”,“你比我更强大,能做的也一定比我多。”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想让我帮你对付魔尊?”

严风折的眼中没有动容,没有信任,只有一片死寂的冷漠。

漂亮话他听得太多了,陌生人指尖嫁接的感情,他更是一点不信。

比起爱和情,比起信仰和理想,他只相信利益,相信实力。

是不是一个人,重要吗?

是或不是,他都不可能沿着别人设下的道路前进。

这个人,和之前那个女人,跑过来找他,又不杀他,只能是他的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应昭问:“你认为对你的命运动手脚的人是魔尊吗?”

严风折沉默一瞬,随后抬头,“不是又如何,他们之间定有关系。”

上一世,他曾察觉到这道注视,来自魔尊,只不过,真的和魔尊交手后,严风折就意识到,那道视线并非来自魔尊。

可严风折依然残忍的对待魔尊,原因他已经说过了,那个存在虽然不是魔尊,但一定和他有关系。

同一时间,魔尊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某一个刹那又一次被侵占。

这不是第一次了。

在他成为魔尊后的这三千年时间里,这是第六次。

有人在侵占他的身体。

应昭快速的将自己被窥探的事情告诉了封语,同时告诉封语,窥探人是魔尊,可那股力量给他的感觉并不是魔尊本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着魔尊的身体在试图掌控严风折的命运。”

封语的脑筋多转了一圈,“严风折上一世那个凄惨的命运线,可能就是那个人的手笔了。”

封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