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璋机械性起立,跟在他后面进办公室,把门关好。徐培因有些无奈地问他:“什么表情,骂你几句真生气了啊?”
“没有啊,我哪有什么表情。”他确信自己进屋的时候脸上有笑。
“要抽烟吗?”
他摇头,又点头:“可能是困了,提提神。”
徐培因看他两秒,叹了口气:“我和你最熟,不骂你骂谁啊,你这都看不明白吗?”
“不是,”梁璋又快速晃晃脑袋想把情绪切换好,“我当然知道你是骂他们呢。”
说着抽烟,谁也没掏出烟盒,空气有些沉默。半晌,徐培因从办公椅起身,坐到了他旁边的那个沙发,两人靠近许多。
“你和Tina见过?”
见鬼了,今天他的行动轨迹被公开到全公司了吗?梁璋说:“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找茬,她没经过我就给小张下需求,搞得人小孩不知道先干谁的活。”
培因哥眉毛微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闻出来的,她香水的味道。”他笑眯眯的,似乎还有点得意,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哄梁璋才露出这种表情。
而梁璋发现自己真的吃这套,一下被拉到了培因哥的情绪领域,由衷夸赞:“哥鼻子真厉害。”
“好啦,我叫你过来就是说让你别有太大压力,我会上那么说也就是想骂一下那帮小孩。时间还是充裕的,做不完就跟我说呗。”徐培因拍拍他的肩膀,十足好领导模样,“我知道你一直做很好。”
梁璋老实点头,没头没尾地说:“Tina也说看出来咱俩最熟。”
“不然呢?”
梁璋想知道要熟到什么程度徐培因才会给他讲自己的过往,自己的心事。他本来期待事后两人可以来一点心灵交流,作为朋友他会很乐意倾听并安慰培因哥受伤的心,可培因哥不肯透露一点伤口,让他的关心和恼火都无处安放。
“咱们还得更熟。”他说。
“没病吧?”徐培因看他像看小学生,“没病滚出去干活。”
唉,培因哥不懂他,就像他不懂培因哥。 作话:以昨天来说更得晚,今天来说更得早!再往后每次见面,梁璋都带花,徐培因没拒绝,收花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应该不是所有炮友见面都要带花的,但公司门口实在太方便买花,梁璋也觉得花很漂亮。
公司是亏欠培因哥的,他代为补偿,如果不想再喷香水,那下班后捧一束满是香气的花也不错。只是培因哥还是不肯留他过夜,他从没见过他送的花插进花瓶。那些花是如何凋谢的,怎么被扔进垃圾桶,他都没见过。某次再来,桌上连那只花瓶也消失了,不知道是收起来还是扔掉了。
圣诞节时公司发了苹果,苹果就是性暗示,梁璋啃了俩苹果,徐培因也没懂他的暗示,因为这周是小周。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坐一起闲聊,小张说女朋友今晚也来找他,两个人要一起去看电影。同事们随便聊了下最近有什么值得看的电影,然后又都调侃小张最爱秀恩爱,又要在朋友圈发和对象的九宫格。
小张被说得不好意思,转移话题给梁璋:“梁哥,你今晚什么打算?”
梁璋咧嘴笑了一下:“干嘛,你都有女朋友了还要叫我?”
同事们立刻“哟哟哟”上,笑得本就老实的小张脸都红了,笨嘴拙舌地解释:“我很爱我女朋友……我是问你,圣诞节打算怎么过!”
“怎么过啊”他拖长音了在思考,看旁边徐培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