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爆竹声稀了,梁璋听见徐培因在枕边叹气:“烦死了,忘带眼镜过来了。”
“没事,我当你盲杖嘛。”
“我没真瞎!”
梁璋笑两声,手伸到对方被窝里,去戳他的腰。然而徐培因居然没有痒痒肉,反过来把梁璋摸得狂笑不止。
“不行,不行了……”梁璋上不来气了,举双手投降,“我错了,别玩我了。”
徐培因坐在他身上,拍拍他的脸:“非要这样才老实。”
“好嘛,睡了睡了……”梁璋说着,培因哥却低下头,在被子下轻轻吻他。
被窝都串了,培因哥问他:“要不要做?”
梁璋心跳如雷,想着徐培因坏到家了,他是没有那么冲动了,但又不是和尚。“这是我二表姑家!”
“哦。”
徐培因从他身上下来,梁璋又重新把他塞回自己的被窝,被角都掖好。
培因哥说:“想回我家了。”
梁璋躺好,转过去隔着被子抱住他。“睡醒了就回去。”他轻轻拍着徐培因的后背,“很快回家的。”
……
天亮后徐培因没戴眼镜,摸着桌子走路让梁璋笑了好久,气得不讲话了,回去的路上梁璋只好一个人安静着开了四个小时。
第45章
忙了一整年,一下休息许多天梁璋都有点不习惯。他和金女士走门串亲戚花两天,去了庙会,添置了几件新衣服,接下来就是每天吃剩饭,初一吃到初八。
梁璋发信息给徐培因抱怨自己不想再吃剩饭了,培因哥就说来他家吃吧,他那里刚好少个饭桶。一个人吃饭做多了吃不完,只吃一个菜又没意思。
金翠兰知道以后去附近市场挑了条一斤半的活鲈鱼,让梁璋拎过去做清蒸。妈妈是惦记着吃鱼要吃最新鲜,讨爱人欢心自然要把做的好事摆在明面上,也不管梁璋想不想在徐培因家杀鱼。
好在培因哥并不介意活鱼,说他继父很爱钓鱼,经常拿鱼回来自己处理。
“你去切菜就行了,鱼给我。”徐培因很利落地一刀背就把鱼拍晕了,然后开始刮鳞,果真十分熟练。他处理内脏也很快,避免了梁璋在路上担心自己杀鱼不小心把苦胆戳漏的噩梦发生。
“你继父是法国人吗?”梁璋一边切葱段一边好奇地问。
“嗯,一个大鼻子胖老头,人挺好的。”徐培因把鱼用盐水冲洗干净,一边说,“我妈不理我,他还会偷偷给我发拜年信息。”
梁璋在厨房里,听着培因哥断断续续给他分享一些家事。
他母亲在徐培因长大一点后领着他去了法国投奔小姨,后来认识了一位当地的工程师,也就是他现在的继父。婚后两个人感情很好,继父对徐培因也不错,没过两年就给他添了一个很可爱的弟弟。只是命运弄人,他们全家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不幸患有一种罕见病,没能活过八岁。
徐培因在提到他弟弟的时候没有很悲伤,但梁璋看得出他们兄弟关系很好,他提到自己有一枚蓝宝石胸针,和弟弟瞳孔的颜色很像。
难怪他妈妈对徐培因跑到北京发那么大脾气,连带着早夭的弟弟那份,她全部的心思都在这唯一的儿子身上了。
梁璋犹豫着问:“真的一句话都不讲吗?反正你都和那人结束了,回去看看阿姨呗。”
他们在餐桌坐好,四菜一汤齐了,徐培因筷子停在半空又放下。“……我没跟她说那件事。”他有些怨怼地抬眼看梁璋,“那么丢人,怎么说?哪有脸回去。”
梁璋不清楚徐培因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金女士,绝不会这么多年舍得不联系。别人的母亲他不好评价,但他不愿意培因哥多年走过的路变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于是夹了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