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3)

急救后母体死亡率约为60%,存活但有神经方面后遗症(如植物人或半身不遂) 比率为32%,存活且正常者仅有8%.羊水栓塞的可怕在于它无法预防,也无法治疗,死亡率又高,是产科医师最怕遇到的梦魇.

“现在怎么处理?”闵苏回过神来了。

“换血呗,不断地用新鲜的血液冲洗。”我转过头对萧然解释,“就好象那年太湖蓝藻调长江水冲洗一样,将血里的羊水成分稀释到可以忽略不记的程度。”

萧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温柔地拍拍我的脸,乖,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比病人都难看,整个人都虚了。

“哎哟喂。”他不说我倒忘了,我泫然欲泣,“俺从昨晚上起就没吃过东西。”

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吃汉堡,一边跟闵苏描述情况。

“不幸中的万幸,那个孩子倒是平安无事。”我喝了一口珍珠奶茶,叹气,“嗳,真有些堵的慌,以前看到书上说羊水栓塞的死亡率是90%的时候,我只觉得原来这么高啊。现在真有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很恐怖。怎么说呢,生命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行了,你这个现在不还正在抢救吗。上次那个初三的女生才叫人扼腕呢。”闵苏撕了点我的汉堡放嘴里。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女生是我们心理上的一道阴影。我们刚正式到妇产科实习的第一天(大四见习的时候是每个科室都呆一段时间)就碰上一个初三的小姑娘来作人流。当时那个小姑娘还嘴巴超甜的“姐姐”长“姐姐”短。我们看她年龄小,不懂事,遭这样的罪只觉得心疼。手术完了以后,她小脸苍白,背着书包去上学。我叮嘱她,最近都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好好休息,加强营养。她一面看手表,一面笑嘻嘻地说知道了。结果当天下午救护车就送来了一个人,说是上体育课测长跑的时候大出血。等到送进手术室,她的呼吸脉搏血压等所有的生命指标都已经检测不到了。我们看着那条被血染红的蓝色运动裤,跑到卫生间里吐到胆汁都出来了。

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中午的时候还叫着我们姐姐,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再也不会说出话来了。

“想想看,生命是这样的脆弱。我们总是想,今天睡去,明天醒来,太阳会照常升起。明天也许是艳阳天,但我们未必有机会看到。”闵苏淡淡地笑,这一个月以来,她也很不快乐。

萧然在旁边看着我们,没有插话,只是问了我一句,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闵苏,书语。医院号召全院的医护人员献血,好象血库里B型血不够用了。你们是不是B型血?”许蓝头探进病房。

我连忙站起来,可能是血糖还没恢复好,头昏眼花,差点摔倒。

“我是,我是。我去献。”

“坐着吧你!”萧然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冷哼,“到时候你直接晕过去了,医生是先抢救你还是先抢救病人。”

“可是……”

“可是什么。放心,我跟你一样,冷酷无情的B型血。”他转向闵苏,“看着她,别让她再添乱。”

我嘴巴张了张,半晌没消化过来他的话。

后来这件事的发展也颇具戏剧性。第三天晚上,看妻子抢救了这么久还昏迷不醒,产妇的丈夫抱着孩子,偷偷地溜出了医院。医院无奈,不能放着她不管,只好继续抢救。这个时候,整个Y市血库的B型血全部告罄,从N市调来的血也几乎耗尽。都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产妇渐渐苏醒过来。从护士口中知道自己已经抢救了五天之后,趁着月黑风高,这名产妇也永远地从病房里失踪了。

至此,事情告以段落。

我看着晚报上大篇幅报道的抢救事件,点头,不错,医院虽然经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