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这个鸟人,我白帮他拿练习册了。
“哟,前男友又来了。”他也瞥见了秦歌,乐了。
“前你个头啊。”我没好气的白他,瞟了眼依旧与周公下棋打牌的林风。
他看着林风,摇了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
“嘁,你这样的萝卜自然无法明白人家的忠心不二。只是可怜某人流水无意,落花无情。”我感慨,原本还想把兄弟姐妹撮合成一对的,看来是没的机会了。
“拜托,什么落花流水,别跟我拽文艺腔啊。现在没上历史也不是语文课。”他作出一副恶寒恶寒的样子。我笑的居心不良,“谁说不上语文课,下一堂语文课默《项脊轩志》,你还是自祈多福吧。”
这下子连雷达不动会周公的林风也顶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了,拿着语文书垂死挣扎。萧然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的笔,丝毫没有临时抱佛脚的意思。我气馁的转回头,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能有什么办法。
第20章
老师够狠的,竟然把我拉到黑板上去默写。晓谕正在幸灾乐祸,对着我胸口画十字,这个伪基督徒。结果许老眼睛雪亮,一眼就瞄到这个落井下石的的家伙,非常顺应民意的叫她上来陪我。这下轮到我对她说“阿弥陀佛”了。小姑娘粉笔在手,目光一直往我的方向瞟,我叹了口气,黑板上的粉笔字顿时又大又重。
“第一句是什么?”因为她上来比我迟,开头的那句没看见。
我小小生地提醒:“项脊轩,旧南阁子也。”
“什么?”
我又说了一遍,她还是没听清楚。我倒,这可是要背诵的课文,居然如此不熟。
“等我下去的时候再告诉你。”眼看许老向讲台走来,我明哲保身。老师走到晓谕边上,低声笑道:“云晓谕,你的语文可能也得补补喽。”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些不是滋味。晓谕的中考分数相当普通,是走了门道进我们学校的。这种事情在所谓的重点高中比比皆是,否则老师们隔三岔五的奖金,校长的奥迪A4从何而来。古时称书院国子监为清水衙门,那毕竟已是多年以前。因为文化课底子薄,她的休息时间全部贡献给了补习。什么英语数学物理化学集体上阵,想不到现在语文老师也要来插一脚。我瞥了眼笑容可掬的语文老师,他看上去依旧风度翩翩慈祥可亲。
也许是我过于敏感,想太多了。
我扭回头,继续安静的写“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对晓谕作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谁叫老师如此厚爱有加,一直伴随在她左右。
我回到座位,林风正瞪大了眼睛抄我黑板上默好的文章,我低声斥道:“你胆敢盗版,侵犯我的版权。”他嬉皮笑脸,“没事没事,自家兄弟,分什么彼此。”我只好抬头看天花板上吊着的灯管。
“不错,任书语默的又快又好,字也写得漂亮。”老师夸奖道,可这次我却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与其说是我听麻木了,不如说是我忽然间发现一个原本我很尊敬的人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这一点让我觉得郁闷。离开家门在外求学以后,我的世界已经不如从前那样美好。很多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事情一点点的动摇着我年少时的信仰,这时候,偶像的存在对我而言是那么的重要。或许十五六岁的时候,我们都要经历这样一个心理历程,彷徨而懵懂,成人的世界阻隔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道薄薄的轻纱。
晓谕已经回到座位上,模样有些垂头丧气。我抚慰地拍拍她的手,低声道:“别理他,背书而已,补什么习。看你,眼睛就跟熊猫一样。”晓谕并非一个自甘堕落的人,她也有很努力的追赶教学进程,每天都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可惜收效甚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