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就是最后楚王明面上是和小二有了鱼水之欢,陛下心里肯定也会介意……”

被皇帝厌恶,想想都知道什么下场。

白宥一愣,算是回过神儿来了。

要是子玉好好地人被人哄骗他抖肯定饶不了对方,更别说楚王了,陛下怎么可能不介意。

白宥一脸恍然的抬头:“所以,爹您是故意打子玉的?”

白父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出了房门。

白宥想着想着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着急忙慌的转头跟了上去。

这下可坏了,好心办坏事。

本来子玉受了重伤一方面不仅可以让陛下心中得到些许宽慰,甚至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理由留下京都,这下可好,子玉怕是不去边疆也得去了。

冬日的阳光不甚明媚,浅浅的一层带着细碎的温暖。

斐安之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立在寒冬里,盯着跪在寒风里的白畿一向温和的面容满是寒冰:“当真是胆大包天!”

来自皇帝的这一句评价何等的严重,可以说是彻底断了白畿的未来。

白畿低着头,咬着唇瓣,一言不发。

一旁的斐言之看着唇色发白,跪的笔直的白畿,急的眼睛冒火星:

“皇兄,这件事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是我强求白畿才推脱不了答应的。”

他顿了顿,侧头看了一眼白畿又补了一句:“而且你都答应我了让我娶白畿的。”

斐安之听着差点一口气儿没喘上来。

“朕什么时候同意了,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看着和白家那个臭小子跪在一起的弟弟,斐安之简直心头发梗,他这个弟弟自幼娇生惯养,这会儿为了一个哄骗他的人跪在他面前亲情,真是……

好好地长大的娃娃一不留神被人给拐跑了,斐安之气的简直眼晕。

“来人。”

“楚王自今日起闭门思过,至于白府嫡子白畿……”斐安之冷冷的看着白畿,眼神冷漠的像是寒冰:“驱……”

“皇兄!”

斐言之一着急,打断了斐安之我话,也顾不上合不合礼数,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拽斐安之的手:“我知道皇兄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皇兄,我长大了,我是真的喜欢白畿,他没有错,是我强求他才不得不同意的。”

斐言之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我白畿,看着斐安之咬牙道:“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向你求过什么,这次,皇兄我求你,放过他。”

斐安之看着满眼的斐言之,突然沉默了。

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第一次求他……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斐言之知道斐安之动摇了,连忙趁热打铁:“皇兄,你明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我都对帝都的贵女没有什么情爱之心,白畿虽是男子,可是皇兄,我喜欢他,而且皇兄你都是皇帝了,难道还要我委屈娶一个不喜欢的人。”

斐安之深呼一口气,忧心忡忡的道:“言儿……”

“你自小纯善,朕又把你保护的太好不知人心险恶,他白畿此前胆敢哄骗你,焉知日后不会?”

白畿的本来就发白的脸色霎时间苍白无色,他牙龈咬的沁血,俯身叩首:

“白畿愿以性命担保,此生必定不会与楚王殿下相悖,否者便一生所求皆称虚妄,死无全尸。”

斐言之惊了一下,连忙转头看向皇兄。

斐安之微微眯了眯眼,一双眼睛落在这个冬日里深不见底:

“你的性命?”他嗤笑了一声:“何足轻重?”

白畿的脸色更白了。

是啊,何足轻重?

斐言之拉了拉斐安之的衣袖,满脸焦急:“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