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这还是他发觉的，而他不知道的可能更多。

沈师青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坏事，只是他好像……

“走神儿便走神儿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斐言之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让沈师清松了一口气。

还好，言儿不在意。

只是他大概也不知道，斐言之心里到底有多在意。

不是因为他时常的发呆走神，而是因为这种表现背后的原因。

这种已经脱离了正常范围随时随地的走神儿在他的记忆里，从前从来没有过，可自从沈师清重生，他抢婚之后越发得愈演愈烈。

就和那些刻进灵魂里无法根除的疼痛一样，走神儿大概是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后遗症。

那些痛苦太过刻骨铭心早已经深入灵魂无法剔除，回溯时间线之时他并非没有尝试过，只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沈师清的灵已经千疮百孔，若非执念，恐怕在失去记忆的那一刻就已经自行兵解。

他根本无法承受那个可能，所以最后还是保留下了他的记忆，只是这样……未免太过痛苦。

斐言之用拇指划过沈师清纤细的脖颈落在颈窝，惹来对方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

斐言之摇头，“没什么。”随即道：“师尊想办个什么样的婚礼。”

沈师清轻笑：“这还能选？”

斐言之笑着：“当然能。”

“师尊想去哪？魔界、天宫、还是人间，又或者……”“星命阁？”

沈师清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抬眸道：“星命阁，行吗？”

斐言之点头：“当然行。”

沈师清趴在他怀里，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

真好啊。

他和言儿要大婚了。

*

他们的大婚定在十月一日。

并不算隆重。

只是沈师清却很忙，大到婚服小到喜烛都是他亲自经手的，斐言之偶尔也会帮忙，只是沈师清大约嫌弃他总是毛毛躁躁的，很少会让他来弄，做的最多的就是把斐言之完全当成一个工具人来使。

比如：“这个这样弄……”

“那个需要做成这个样子……”

沈师清很细心，也很仔细，恨不得一朵花都要摆出最漂亮的模样。

斐言之无奈，但看着忙忙碌碌的沈师清也只能忍了，老老实实的当个工具人。

这段期间大约是因为忙碌，沈师清的疼痛和走神好了很多已经很少会突然出现，只是夜深人静也越来越粘人。

白天的时候也是，看不到斐言之的时候总是很惊恐。

所以斐言之自从上次因神、人、魔三方在天宫大打出手影响无尽渊而出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星命阁我，一直陪在沈师清身边，一转身就能碰到，一抬头看到看到。

这会儿，沈师清从走神儿里醒过来，抬头就看到斐言之正在一旁跟婚服上的图案较劲儿，他愣了愣：“言儿……”

手指忍不住压了压，沈师清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压制的内心好像再也控制不住。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又矫情？”

斐言之抬头，看着他，微微挑眉：“什么？”

沈师清抿唇道：

“这世间人人都想要一个可以完全包容自己，爱自己，引导自己的爱人，可那样好的人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一个满身伤痕，不知道爱，又笨手笨脚的人？”

斐言之顿了顿，放下手里的银针，走到沈师清面前将他抱起来放进怀里。

这样的举动和斐言之温热的体温似乎给了沈师清勇气，他伸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