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之摸了摸他的身子,安抚着:“怎么会不记得,孤可是说了,谁赢了小破孩儿就是谁的,你可是孤的战利品。”
眼眸微深的君王似乎回想起了久远的过去,眼中露出一丝暖意。
“……嗯。”白幾不再言语,趴在君王怀里不再动弹,只想时光就此停驻。
年少相遇,心生爱慕,多年过去……
他的君王还记得他,已经是三生有幸。
君王也曾多次召见幸他,对他心生愉悦,似有欢喜,又言当为君王之后。
一言至此,无论此后世事如何,他只想守着他的君王,也为他的君王守着这个国家。
斐言之低头看着怀里沉默的人,少有的大胆亲近。
他知晓白幾不信。
君臣男子如何相结合?
这千载悠悠骂名白家承受不起,白幾也不愿他的君王为他染了污秽。
可是白幾,既爱慕君王多年,能为君王之后,你可真的就没有一点期待。
斐言之朝抱着怀里的人,看着日光坠落。
不知过了多久,他垂眸,便发现白幾睡着了,眉宇松散嘴角微翘,怕是安心又高兴的不得了。
白幾问他还记得……
他当然记得。
第 18 章 独爱江山的皇帝许下一生一世18
那时,他还是皇兄宠爱至极当作儿子养的幼弟。
骑马踏花,何等恣意,直至……
羌氐一战何其悲壮,白府一门王侯皆战死,他的皇兄也操劳过度不久就缠绵病榻。
那日,皇兄召他入宫,告诉他不日将册封他为东宫太子。
他是不愿意的。
他是皇兄最宠爱的幼弟,是皇城最潇洒的昔日纨绔,走马观花、笑入酒肆,上有皇兄遮风挡雨,下有一群人阿谀奉承,任性妄为活的潇洒,何苦去坐那皇位日日被压在朝堂之间心力交瘁。
但他拒绝不得,因为皇兄没有子嗣。
斐家一脉子嗣艰难,他的父皇日夜兼程耕种也只得了他和皇兄两个子嗣,还差了十三岁。
而皇兄也从一开始,虽为兄弟,但是把他当儿子养。
那时,皇兄便觉得身体不大好,要册封他为太子,但他并不愿,可皇兄说一旦他走了就没人能护着他了。
他知道这是事实,可到底还是憋闷。
于是,气恼的砍了寒池中的寒梅一路出了宫,逮谁抽谁。
丞相之子和皇后之弟,他也照打不误。
于是看到了白家被欺负的小破孩儿。
小破孩儿容貌艳丽,小小的一个已经是美人坯子,比他见过那楼里的头牌还要好看,打架又凶又狠,像个艳丽的小豹子。
可白家满门荣耀也没能挡住纨绔子弟群起而攻之的恶意。
一个个的皆是欺软怕硬。
若是小破孩儿的阿爹和兄长还在,但凡有一个还在世,他们都不会这般嚣张。
后来他压着一群人给小破孩儿道歉,本该说出口花花的‘长这么好看将来长大不嫁给孤赏玩一番真是亏了’,到了嘴边看着倔犟的小破孩儿成了‘你阿爹和兄长都是賀国的英雄’。
后来还没等他调整好心态,他的皇兄便病入膏肓再也没起来,他还没被册封为太子,便直接被传诏成为賀国新的君主。
群臣欺他年幼无知,母族外戚视他为傀儡。
夜夜泪湿枕巾。
他还记得皇兄殷殷盼他成为真正的君王,横扫天下,为賀国百姓计,护佑天下黎民。
他还记得皇兄说他曾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后宫倾轧,他没护住他,没能让他活下来。
他还记得皇兄抓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