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杜衡唯有一点不适从的地方便是他有时候和秦之枫一道吃饭,他家里那个小表弟会跟着送饭来,先时还不多与他接触,后头也不晓得是自来熟还是见面多了就觉得十分熟悉,总唤着他表哥。
杜衡受不得那种小哥儿黏黏糊糊的叫人,总也躲着。
然则那小哥儿连秦之枫那种闷葫芦都缠的住不嫌无趣,全然像是不知他在刻意避着他一般,有时候单见着他也亲亲热热的喊上来,实有些让人生烦。
很快到了五月里,杜衡告诉秦小满初六的时候他要参加书院里一次重要的考试。
秦小满也很懂事,让他初四的时候就不回家了,否则初五一早上起那么早又奔波到书院再考定然状态不佳,让他在书院里住一晚上。
杜衡也很把这回的考试放在心上,也就答应了下来,秦之枫在书院里有卧寝之地,但他不如何在书院睡,说是可以把床借他用,倒是也方便。
四日一早,秦小满从床上笨重的爬起来时,身旁杜衡睡的位置早已经凉下了。
他打了个哈欠,芹哥儿也烧好了早食,进来扶他起身。
现在他的肚子已经非常大,行动都有点不便,幸好是就要生了,再挺着肚子他都快恼了。
他看着芹哥儿,忽然想起来:“昨儿不是让你回家了吗,夜里在家里歇下,怎的今早上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人伺候主子不敢疏忽,主子能准许小人在家里住一夜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秦小满也已经习惯了这两个小长工的自觉和懂事,穿好衣服出门去,他一眼瞧见院子里有一只瘦瘦的鸡:“这哪儿来的?”
芹哥儿笑着道:“这是小人家里让捉来给公子补身体的。”
“你家也太客气了些。”
秦小满摸着自己的肚子,现在孩子大了可不敢乱补,到时候生孩子会遭罪。
不过他还是指挥着芹哥儿把鸡给宰了,炖了两半只整的。
下午,秦小满抱着捆的严实的鸡汤和半只鸡坐着牛车,让大壮送他去了一趟县城。
虽说杜衡都在白榕书院里读了一阵子的书了,他却还一回都没去过,杜衡倒是也常跟他说等孩子生了就带他过来看看。
这回过来不单是为了送点好吃的,也是在孩子出生前来看一眼书院,让小崽子也认认路。
而下头一次见到白榕书院的大门,听着杜衡同他讲的书院里头的情景,秦小满越发觉得这到未有太过出彩的大门与众不同起来。
刚过了些下学的时间,书院里断续走出些青衣书生,秦小满远远的在书院外下了马车,他不晓得杜衡这会儿在哪儿。
招手同大壮道:“东家的课室在尾室,你找着过去把鸡汤送给东家。”
“主子特地过来,作何不一道送进去,见着了东家也能一起说说话儿不是。”
秦小满道:“我就是想给他亲自送来,且不说我挺着个大肚子进去引得别人观看议论,他见着了我又担心,明儿还考试呢。待会儿拐道去我堂叔家里一趟。”
“是。”
大壮应了一声正要进去,秦小满忽而又喊住了人:“慢着。”
“杜衡表哥,你就随我一同去吧,现在天气暖和沱柳池边喂锦鲤可好玩儿了。”
“我没空,明儿还考试。”
“表哥就是想拒我,之枫表哥和你一个书院都没听说有考试呢。”
“表哥你就陪我去一会儿嘛,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真没空闲,你叫堂兄陪你。”
“表哥赶我也就罢了,请我吃个糖人儿我就走,这总行了吧?”
秦小满远瞧着杜衡从书院里出来,身旁黏着个脸生的哥儿,相貌十分娇俏,不晓得凑在杜衡跟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