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女儿,突然哭着喊着求他将她嫁出去,天底下哪个父亲都不会高兴,但想想女儿的婚事已经推迟了一次,这次又要推迟,宣德帝就也没有底气责怪女儿的失仪了。
宣德帝走过来,扶起女儿,试着哄道:“大战在即,此时成婚过于匆忙,朕不想朕的公主受委屈,端慧再等等,等平章立功回来了,朕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我不要,我就要现在嫁给他。”端慧公主抱住父皇,呜呜地哭:“父皇,上次表哥命悬一线,差点没能回来,我害怕,万一,万一父皇,求求你了,女儿不要风风光光,只想开开心心地嫁给表哥”
“公主,臣保证一定会平安归来,请公主不要再为难皇上。”郭骁苦口婆心地劝道。
端慧公主不听:“我不信你!”
表兄妹俩在他面前难分难舍的,宣德帝突然觉得好笑,到底都是孩子,尤其是女儿,太重男女情爱了,表哥没了,就好像天塌下来一样。宣德帝舍不得女儿哭,再想想当年郭骁拼命护驾的情形,确实当得起女儿的深情,宣德帝深深吸口气,摸着女儿脑袋,笑道:“好了好了,既然你这么盼嫁,朕就如你的愿。”
“真的?”端慧公主不太敢相信,事情居然会如此顺利。
“嗯,答应你了。”宣德帝捏了捏女儿挂着泪的小脸蛋。
端慧公主大喜过望,兴奋地看向还跪在那里的表哥。
郭骁怔愣片刻,反应过来,脸上顿时浮现狂喜,当即磕头谢恩:“皇上厚爱,臣无以为报!”
宣德帝扶起准女婿,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朕把女儿许配给你,你送座城池给朕做聘礼?”
“臣遵命!”郭骁朗声应道,壮志凌云。
郭骁与端慧公主的婚期,定在了正月二十。
其实两人赐婚旨意已下,该准备的公主嫁妆早就预备的差不多了,枢密院、兵部、户部紧锣密鼓地筹划讨伐辽国大事,礼部这边不用搀和,因此虽然从婚期定下到成婚之间的日子短了些,才两个月,但成亲当日,依然轰动京城,百姓们都兴奋地跑到街上看热闹。
郭骁一身红袍骑在马上,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街道两侧,百姓们无不翘首以盼,惊艳地对驸马爷品头论足,再羡慕仪仗后面长长的嫁妆。郭骁的目光,偶尔从那些老少男女脸上扫过,正月微寒的风迎面吹来,郭骁目光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他成亲了,毫不相干的百姓都比他欢喜,可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花轿里的不是她。
吹吹打打,仪仗停在了国公府门前。
郭骁是世子,是未来国公府的当家人,他的妻子便是宗妇,故宣德帝虽然赐了一座公主府给女儿,但端慧公主今后还是会住在郭家,婚事也在国公府办的。
公主大婚,除了被幽禁南宫的前楚王一家,睿王、寿王、恭王都携家带口来喝喜酒了。
男宾们在前院观礼,宋嘉宁几个王妃、朝廷命妇们在后院等着看新娘。
“你这是几个月了?”东暖阁里头,李木兰坐在宋嘉宁旁边,对着她微鼓的夹袄下摆问。天气尚冷,衣裳厚就显不出肚子到底有多大。
宋嘉宁笑,朝她伸出右手,白白净净的小手,细嫩嫩新藕似的。
五个月李木兰算了算,长眉一挑,笑道:“你慢点生,或许我能赶上你家老二洗三。”
这次大周伐辽,李木兰与恭王都要出征。
提到这个,宋嘉宁就替她担心,忍不住询问李木兰的准备情况,李木兰却非常神往,唯一的不满,是宣德帝非要她与恭王一起领兵。自从去年春猎之后,李木兰也不知道恭王哪根筋搭错了,主动打发了那几个小妾,死皮赖脸往她屋里凑,害她不得不请人配了避孕的药,不然以恭王的贪.欲,李木兰真怕自己也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