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还有许多儿子女儿,不愁没人叫……”
吉贞转身就走。
温泌在她身后道:“你现在就要我和巴雅和离吗?”
吉贞侧身看着他,“你能吗?”
“契丹八部尚未平定,巴雅才做了夷离堇,她的性格,很难服众……”温泌缓缓道,说到中途,他停下来看着吉贞,坚定不移道:“我能。”
吉贞笑道:“那你先去和离了再说吧。”
温泌心头一热,快步追上她,揽住吉贞将她转过身,他的手从她的脸颊到下颌,目光触及殷红的双唇,他忆及在契丹毡帐中的亲吻,难免心旌荡漾,但他硬生生忍住了,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她的唇瓣,他凑近了,满含期盼地追问:“你刚才笑了,是很高兴吗?”
“不是。”
温泌忍气吞声,“那你怎么才高兴?”
吉贞笑道:“陛下打你耳光,我高兴。”
“你也可以打我耳光啊。”温泌抓起吉贞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吉贞眉头一挑,手掌微微一动,又被温泌按了下来,对自己的出尔反尔,他不以为耻,反而笑嘻嘻道:“只能在床上。”
吉贞啐他,“不要脸。”
温泌笑道:“要脸干什么?”
“也是,你是狗。狗要什么脸?”吉贞脱口而出,见温泌笑容满面,她顿时别开一张冷脸。清风吹动竹叶飒飒作响,两人一阵沉默,吉贞说:“戴度的夫人,娘家就在益州。当年戴度和戴申决裂,退守灵武,程氏曾往成都府避祸。你可以命曹荇从关中道至西川一路盘查,澄城公主府的人都认得她的女儿……擒了戴度的家人,兴许有用。”说到此节,她脸色更淡了,“庭望跟我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这是为了我吗?”温泌凝视着她。
“我是为了普贤奴。”吉贞收回手,走去殿内。
韩约大军在朔方受阻,一拖便是数月,曹荇依照杨寂所托,将京城百官尽数迁至晋阳,又往西川方向沿途盘查,原本是不抱希望,谁知竟真在流民之中辨认出澄城的女儿来,曹荇如获至宝,将同行的程氏母女一起捉拿,与京城官眷共同押至晋阳。
杨寂闻知消息,喜出望外,立即传信于韩约,要逼戴度退兵,并着手迁都晋阳一事。容秋堂闻知消息,特意返回范阳,接了家小,前来与温泌辞行,众将都在堂上,听说容秋堂连封赏都等不及,坚决要回营州,各自诧异,追问原因,容秋堂一言不发,待无人时,才问温泌道:“清原公主也去晋阳吗?”
温泌看着他道:“她是大长公主,陛下的姑母,当然要随陛下去晋阳。”
“那我再也不去晋阳了,你们也不要再找我去。”弥山之死已过经年,容秋堂的恨意淡了许多,面上很平静,“我和她势不两立,恐怕她见到我,也会想方设法来害我。”
温泌沉默良久,说道:“好。”
容秋堂笑了,神色缓和不少。“我家里那个又有了,你还没恭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