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想用原属于奚部的公主来笼络八部,你想得美!我要召集八部首领,推举新的夷离堇。夷离堇三年一选,你遥辇雁哥凭什么霸占着这个位子?”

“来人!”屈列大怒,命人将苏鲁五花大绑,褪去上衣,当众抽了几十个鞭子。奚部原本是乘兴而归,以此闹得不欢而散,当日苏鲁便率众愤而离去,屈列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盛会依旧,但绝不准任何人提及窟哥或隼王,否则便是一顿毒打,众人敢怒而不敢言。

“殿下,”喧嚣之中,包忽里悄悄来找吉贞。他像一头最机警的猎狗,草原上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引起他的戒心,近来八部内讧,包忽里看得兴奋极了,但还记得要保护公主,“你去藏在大巫的毡帐里,跟他一起走吧,他居无定所,到处游荡,没有人会怀疑的。”

吉贞看向他,“你不走?”

“我不想走,”包忽里握着拳头,“我要想办法杀了屈列。阿郎一定会高兴的。”

娄焕之忍不住奚落他,“你有那个本事吗?”

“你不用管我,”吉贞平静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慌乱,她对包忽里道:“屈列不敢杀我的。”

帐外忽然一阵吵闹。包忽里出帐,窜进纷乱的人群,不多时,他奔回来,小声道:“奚部遭遇夜袭,苏鲁派人来求救。”

吉贞与包忽里对视片刻,她轻轻掀起一觉毡帘,见屈列正与诸位首领围坐喝酒,来求救的人焦急愤怒地大喊,屈列一脸不耐烦,随手拿起鞭子就把来人抽了一顿。

“要打仗了。”包忽里激动难抑,在帐中团团乱转,浑身血液都被烧起来了,他走到吉贞面前,一脸为难道:“殿下,你真的不走吗?”

吉贞摇头,睨了包忽里一眼,她说:“别乱来,你杀不了屈列的。”

包忽里不服气地翻了下眼睛。

“天泉!”杨寂匆匆来见温泌,张口便质问,“为什么要夜袭奚部?”

温泌坐在案后,审视着新打的弯刀,雪亮的刀身上,倒映着他乌黑深秀的眼睫,他撩起眼皮,不解地看了杨寂一眼,“怎么了?”

杨寂觉得自己嘴皮子都要磨破了,“这个关头,你去招惹屈列?曹荇在京畿,韩约已经率大军往朔方去了,万一萧侗趁我军和屈列缠斗之际,出兵河东,甚而与屈列联手进击范阳,可怎么办?”

温泌道:“岭南至此甚远,消息一来一回,即便八百里加急,也要半月功夫,趁这个空档攻下契丹就好了。既然是用兵之时,有了契丹数万精骑,我军岂不如虎添翼?”

杨寂瞪大了眼睛,温泌如此自信,简直令他哭笑不得,“半个月攻克契丹!”他一屁股坐在温泌下首,“好,你来说说,打算怎么半个月大败屈列。我洗耳恭听。”

温泌毫不露怯,“屈列和奚部闹翻了,攻克奚部,朝夕之间。奚部一失,契丹人心不稳,她做夷离堇几年,久无战事,正愁没有机会在八部面前立威,借这个机会安抚人心照契丹人以往的习惯,你说他们会先攻哪呢?”

杨寂道:“营州。”他立即醒悟,“营州刺史现在还以萧侗马首是瞻……”

“屈列一个女人,心胸狭隘,身为酋帅,又刚猛急躁,要攻克契丹,不是难事你等着看吧。”刻不容缓,温泌没和杨寂多废话,他拎起弯刀,一步不停地走出衙署。

奚部失陷,八部震动。草原上的盛会刚刚偃旗息鼓,首领们正收拾行装,要回领地,却被屈列急召,当场点齐兵将,是夜,数万精骑奔袭至营州,以讨要公主供奉为由,四处烧杀抢掠。营州刺史惊得魂飞魄散,慌忙写就奏疏,加急送至岭南,并遣使往崔屹处祈求援兵。

等了一日,崔屹的援兵毫无音讯,佐官见刺史愁眉不展,说道:“明府,崔屹此人,寡恩薄义,自擅自利。抵御契丹,向来是边军之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