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贞静了片刻,说:“郡王请讲。”

“我要徐采今夜来范阳进奏院来见我。”温泌要凌迟徐采般,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殿下答应,我就放曹荇带一万平卢军南下。”

吉贞皱眉道:“天子脚下,京畿之地,郡王要为泄私愤而杀人吗?”

“我不杀他。”温泌懒懒地说,他唇边含丝笑,欣赏着徐采脸上的表情,像头猛兽,肆意玩弄着爪下的猎物,“要干什么,我还没想好,也许只让他磕几个头,也许,割了他的舌头。”

“臣……”徐采迟迟才开口,正要说臣愿意,却听吉贞稳稳说声:“好。”他始料未及、难以置信地看向吉贞,森森的寒气顿时从脚底窜到脊梁。

“好。”吉贞起身,说道:“先让曹荇出兵,徐采就去向你赔罪。”

温泌扬起下颌,“臣信不过殿下。先让徐采来赔罪,曹荇再出兵岭南。”

“要说信不过,宜应我信不过郡王。”吉贞澄澈的眼眸看向温泌,是揶揄,没有半点笑容,“前脚答应,后脚反悔。敷衍塞责,阳奉阴违……”

“够了!”温泌大怒。

吉贞扯了一下嘴角,“出尔反尔,是郡王的看家本事。我从来说到做到,当着陛下的面,郡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郡王放心。”徐采提起精神:“在下今晚必定到进奏院负荆请罪。”他口中含了黄连似的,还要竭力作出一副轻松状,“郡王,岭南遍地南金,平卢军南下一趟,兴许郡王在安南失窃的财货都找补回来了,何乐而不为?”

“我等你。”温泌的目光利刃一样,他杀气腾腾地对徐采指了一指。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来,大郎,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