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的,一则商队中多有乡邻亲戚跟车,二则商队与作坊密不可分,都?关系到各家进项。

商队人员变动,从?一开始他就知晓,道:“跟车人员变化是杨家的规定,人一直这样我们也不好让人改变,不过?姐夫你回去可以?给跟车的人提个醒,只?要不偷奸耍滑,商队不会随意踢人。”

至于?洋芋番薯收购价,他沉吟道:“这个我还真说不准,康毅这边也要看商队的收购价,不过?也不用担心作坊不收烂家里。”

范家才?有心向多问,见小舅子没多说的意思,便停了话头,吃饭的同时心里自己琢磨。

小舅子不是那等狂妄之人,性?子谨慎的很,既然能说作坊依然收,那销路定是不愁的,至于?价格,可能真有变动。

如是想着,打算回家后先给村里人都?警醒一下,免得到时候降价了那些人转头埋怨自家小舅子。

苏长青倒是不觉得洋芋番薯降价会如何,粮价还时常波动呢,随着时间?推移洋芋番薯肯定会降价,何况现在其他府城也有了粉条作坊。

至于?乡邻埋怨,他没放在心上,埋怨甚至闹事者都?是些糊涂蛋,哪个正常人会大刺啦啦要求别人买自家东西?

农民看天吃饭,农忙时节,都?是与太阳赛跑,夏收秋收更是如此。

赶着好日头好天气割麦碾场,完了还要晒麦子,若是磨磨蹭蹭错过?好天气被雨困住,麦子烂地里或是麦仁没晒干捂出芽,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粮食就是命根子,出了这样的丑会被村里人嘲笑一辈子!

今年两个儿子都?不在家,苏长青早早定了麦客,比往年多请了三?人,加上杜有丁和之前买的当门房的吴老头,地里活计干得很利索。

又有大姐大姐夫帮忙,不过?两天,麦子全部收割完毕。

碾场时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苏长青留了两个麦客给老爷子那边帮忙,其余人结了工钱去下一家。

现在家里下地的活计不用自己插手,但碾场时给晒场送水送饭之类的,苏婉还得搭把手。

今年家里麦子收成好,估计是因家里有马有牛,地撒种之前可以?深耕两遍,且肥料足的缘故!

碾场时,摊开的麦子占了周围四家晒场,碾场占用其他人家晒场也正常,毕竟都?是相?邻几家公用。

不过?自家这阵仗过?于?大,苏婉就想着水饭吃食上精细些,以?堵悠悠之口?。

她带着草帽背着背篓提着篮子来晒场时,远远就看见两头牛一匹马各拉一个石碾子在摊开的麦子上转圈,周围人时不时用木杈翻腾麦秆。

笑闹声一片,好不热闹。

正和几个青年说话的张康毅得了身边人的提醒,转头看去,见苏婉又是提又是背,丢下几人大踏步过?去帮忙。

“太阳大得很,让人捎个话我回去拿就成。”看着帽檐下绯红的脸,张康毅心疼,皱眉道,说着接过?篮子放地上又去卸苏婉背上的背篓。

苏婉闪躲道:“你提篮子,这点路了,几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