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端着碗,呐呐道:“他家在府城就是地头?蛇,连知府大人都不怕,能得?罪谁被揭发呀?”
见饭来了?,安儿溜去洗手,道:“管他呢,反正?他家倒霉我是乐得?见,现在他家正?处理铺子和地准备给佃户们赔钱呢,我大舅意思咱家也去捡漏买点,铺子估计是地段不好的小铺子,不过也是铺子呢,反正?很便宜。”
刘家要转手的东西算不得?便宜,但架不住有人在背后使坏。毕竟,府城的势力就那?些,谁家多占一分就强一分。
“便宜,还要便宜,要不是······看小爷出去不打断他们的狗腿,狗眼看人低。”刘二咬着牙恶狠狠道。
他身?边的小厮已经换了?人,见主子拍桌子大喊大叫,眉眼都没抬,道:“二公子,老爷让您这几日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
“咚~”
刘二一脚揣在面前的矮几上,矮几直接翻倒,“爷知道,还要你说。”嘴依然很硬,眼睛却气得?通红。
现在家里人人都埋怨他,堂兄弟们还埋怨他坏事,可?之前与王大人接触是家里同意的,谁能想?到王大人临阵倒戈竟然收集了?他家的罪证,真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现在家里之前占佃户地的那?些手段被揭穿,甚至早几十年前的旧账被翻出来,知府专门派人审查,家里想?走关系压下?竟是不成,为了?保全?性?命,只得?破财消灾。
本来也用不到多少现钱,将那?些地还回去,稍微补些银子就成,可?知府判得?重,而?且过往几十年前的旧账的算利息,最后,竟是有八成佃户都要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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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里现银大半被拿去与商队收果子,果子现在还在路上,只能转手田产铺子,可?那?些势利眼竟趁火打劫,压价压得?厉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更可?气的是其他几家,对祖父避而?不见,甚至已经将自家要转手的产业瓜分了?大半······
刘老爷子躺在榻上喘着粗气,他真是没想?到,活了?一辈子,打拼的家业竟是一夜之间去了?四成,而?其他几家,竟然想?着趁火打劫。
亲自去登门拜访,接二连三被拒之门外,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回到家才进门终究是没忍住,气急吐血,吓得?小一辈如鹌鹑一样,不过对二孙子的冷言冷语却是没停。
对此,刘老爷准备冷眼旁观,谁让二孙子惹怒王大人呢,要不然王大人咋会出手,乡试结束都一个月有余,竟然还不回京,就为了?整自家。
听管家来报,他招手,“王大人的那?个随从找见没?”
“没,新换的那?个难说话的很,估计之前那?个被发卖了?。”管家恭敬道。
刘老爷胸口?起?伏,胡须乱糟糟,若不是身?上那?裁剪得?体针脚细密的衣服和身?处的环境,说是日子凄苦的老农都不为过。
“找不见人,那?这亏就得?咱们自个吃下?。”
本来他打算找见人,即便用银子砸也要让对方承担六成罪责,可?现在找不见人,王大人说他刘家意欲贿赂主考官,这个罪名就没法辩解。
即便是当堂对质,刘家也不占理,只知府一句“既然不是贿赂,为何?频频出入驿馆,还主动攀附王大人随从”,自家就没法辩解!
总不能说是为了?坑知府大人您与苏家吧!
这不是老寿星吃XX,嫌命长么!
“去,你亲自盯着那?些田产铺子的转手,但凡压低价就不卖,反正?都已经判了?,我们早还是还,晚还也是还,我病了?,晚几日还也正?常。”
看着管家出门,刘老爷才转头?闭上眼,哼,那?些饿狼,他的肉即便喂了?路边的狗也不会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