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问道:“爹,我知?义伯啥态度?”

苏长青眉头微皱,喝了一口稀饭,才?道:“他倒是没多说,我反而觉得不正常呢。”

“爹,您去问问最难说服的几个叔伯,也不用特意提,就旁敲侧击问一下,我总觉得,村里?人这次的态度太?坚决了,虽说种蒜薹能挣钱,但大家又不是等着卖蒜薹的钱买粮过日子,哪就要这样闹。”

毕竟是邻村,日后打交道的次数多得是,而且好些人家都?是亲戚姻亲,咋这次就搞得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势,太?诡异了。

苏长青夹菜的手?一顿,眼?里?闪过怒气,猜测道:“背后之人会不会是刘家?”

邻村之间最忌的就是动棍棒,若是一个不察闹出?人命,那可就是世仇,若县令再有别的念头,全村就得遭殃,背后之人的心思何其歹毒。

“不太?可能,要是刘家有动作,师父不可能查不到,现在师父没动静,而且刘家也没来闹事,说不定正自顾不暇呢!”苏婉觉得刘家要想给自家施压,不会如此委婉,这次村里?人如此团结一致的愤怒对外,说不定是有人趁乱挑拨。

苏长青想到若是闹大的后果,惊出?一身冷汗,道:“我明儿去问问,种蒜薹的事儿先放一放。”

蒜薹都?没影,再说种了明年?卖的时候行情如何都?不知?,咋村里?人就笃定种蒜薹能暴富一样,兴头头维护自家。

第二日,早饭没吃苏长青就出?门。

晨雾蔼蔼,地面?透着湿气,青砖路留下斑驳的痕迹,经年?累月的承载行人步伐、载重车辙,已?经变得不甚平坦,甚至有些地方坑坑洼洼。

深吸一口,凉气窜入肺腑,苏长青伸了个懒腰往上山的方向去。

他准备先去鸡场转一圈。

路过作坊时,见大门敞开,里?面?笑声不断,抬脚进门。

作坊上工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工,大家也知?晓入冬后就没法干活,想趁着现在天还不冻多做粉条粉丝,多晒洋芋粉。

多上工,工钱就多,而存货多,开春后商队南下带的货就多,作坊生意好,明年?的洋芋番薯收购量自然会增加,自家又能多卖钱。

这样一想,大家都?恨不得晚上住在作坊,见苏长青进来,纷纷有说有笑的与人打招呼。

“都?来这早,吃了没?”苏长青问话的同?时提起靠在墙角的铁锹,将洋芋铲到清洗的水池。

“吃了吃了,你这早出?门去峡口啊?”

······

众人侃了几句,手?上活计却?没停。

苏长青将清洗的洋芋帮忙铲到水池,放下铁锹出?门。

正要去峡口,却?见有人撕开晨雾缓缓而来。

苏勇义远远挥手?打招呼,“长青哥,你也来作坊了啊。”

苏长青笑着应声,问道:“忙得过来吗?”

知?晓问的是村里?鱼塘喂鱼的事儿,苏勇义连忙道:“忙得过来,二哥现在帮我喂鱼呢,我出?门时正在补网,准备捞一下鱼塘的青藻。”

“行,忙得过来就成,喂鱼的粗粮剩不多了尽早说啊。”告别苏勇义,苏长青沿着小路去峡口。

杜有丁已?经在草棚撒了碾碎的番麦粒,见妻子提着水桶出?门,连忙丢下簸箕道:“我去提水。”

他现在很有干劲,儿子跟着大公子去京城了,日后就是公子的书童,女儿跟着大小姐吃住在府城,现在妻子又有了身孕,他没辜负爹娘的期盼。

当?初,爹给他取名有丁,就是盼望着杜家人丁兴旺,没想到一场天灾,竟是流离失所远离故土,好在遇到了憨厚人家。

张家出?钱救了儿女的性命,虽卖身给张家,但他不怨,现在跟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