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慢吞吞起身,“叔好,叔坐!”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囫囵演绎了礼数周全,拿起账本?往东间去。
没边界感的人,最是讨厌了,明知道她不爱出门,还戳硬伤,嘁,活该二十几了还打?光棍!
张氏也起身给?两人腾地方,招呼坐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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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堂里?剩两人,苏长青都?没想着?解释一下?,反而道:“没个正经,以后再戳婉婉痛处,小心?进不了我家门。”
张康毅连连摆手,表示不敢了,方才说起正事。
原来,昨日卫知府就让人传话,让他今日去府衙一趟。
原本?,张康毅被叫去府衙也没什么,不过?是知府大人问些关于昌平本?地的疑惑,他能察觉到,知府大人想给?昌平找个生财之道。
只是,此事需得慎之又慎,而眼下?,巡查使又在府城,不好有大动作,免得被察觉一力否定。
毕竟,为官者对经商之道念念不忘本?就是大忌,更何况与自己一道,可以称得上?官商勾结了!
想到巡查使,张康毅也不想招人眼,就寻屈迎一番,专门做了儒雅的打?扮。
谁曾想,刚到府衙,行?完礼都?不让起身,巡查使直接发难,直指他商队携带大量粮食南下?是何用意?
就差直言他囤积居奇,用粮食发国难财!
听到问话,张康毅便明了,今日谈话并非知府大人之意。
此刻,见知府大人也不出声,就知晓,这一难关,得靠自己。
当即俯身叩首,先行?喊冤:“大人冤枉,草民商队南下?是事实,携带大量粮食也是事实,但那些粮食并非草民所有。”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你的商队还能帮别人运粮不成?”接二连三碰壁,刘仁同此次来北地巡查的首要目的眼看成空,心?中很是恼怒。
亲儿子?不认他这个爹,他想带人回京城的愿望落空,太子?表面帮他说话,实则连一点压力都?不想给?秦嵩云,搞得他毫无?援手又连连碰壁。
这口气,必须找个人出,这不,眼前这厮就是现成的发泄口,若是运作的好,既能砍了卫景行?的左膀右臂,又是功劳一件,一石二鸟!
“回大人,去年昌平雨水正常,庄稼收成算得上?丰收,南边却?是蝗灾侵袭,好多?地方颗粒无?收,草民在鲁地、临安、金陵乃至扬州等地皆有旧交,他们或是一方员外,或是经营酒楼客栈,去年秋就托镖局给?草民带信,恳请草民帮他们购买粮食。”
“大人也知晓,北地大旱近两年,好多?人家都?是靠番薯洋芋活命,去年秋收的粮食都?紧着?自家吃用,到今春也是见雨水好,才舍得将家中余量卖给?粮铺,草民凭着?在乡里?交情以高于市价两文的价钱收粮,既没哄抬粮价,也无?强买强卖。”
“所购之粮也是各家自用,绝无?囤积粮食发国难财的念头,还望大人明查!”说到最后,张康毅直接额头触地。
上?首,良久无?言,半响,才有声音自屏风后传来,“既如此,那刘大人何不网开一面,粮食运往南边,只要不是高价售卖,平价予百姓,也算善事一件,刘大人就不必如此苛责了。”
张康毅低着?头,并不知说话之人是谁,好像上?次来村里?的巡查使,开口之人也没谁是这种口吻,他叩首再次感谢。
末了,才是卫知府出声,让他退下?。
退出正堂,被面生的小厮带着?出府衙,他也没多?问,只最后掏出二两银子?作感谢。
现在想来,开口之人,极有可能比刘阁老更······
张康毅与苏长青对视,两人眼中皆是震惊,此次巡查使,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