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想到挑野菜时李秀儿说苏志强是童生,问道:“大哥,童生很难考吗?”
见她一脸天真好奇,苏志栋尴尬,挠脸说道:“不难考,但秀才难考,好多人轻轻松松过了童生试却倒在了秀才试上。”
秀才试分三场,县试、府试、院试,第一场在县学考,后两场都是在府城,县试过了就是童生,而院试过了才中秀才。
考童生不难,只要死记硬背过了县试就是童生了,但秀才试要考三场,因此,书院一般不让学子随随便便参加秀才试,免得过了县试府试倒在了院试上,蹉跎多年学无所成只能当一个老童生。
“书院都是夫子考察,看有九成把握过秀才试才让我们参加秀才试,就怕没考中打击信心。”
苏婉了然,这就相当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北方虽文风没有江南地带盛行,但读书人家也不少,而且为了避免异地参考钻空子,朝廷对各地区科举名额有严格限制,因此,书院更愿意学子学识积累到位一次性考中,免得半瓶水晃荡晃荡着成了空瓶!
“那为什么大堂哥早早参加了院试?”苏婉问道。
苏志栋更尴尬了,看了一眼他爹,低低道:“夫子说大堂兄心浮气躁,心思不在读书上。”
苏长青直接不客气道:“志强是没读书的心,他参加院试时已经十八,我估摸着夫子想让他试一试,不行了早早回家另谋出路,只是你大堂哥那人,比你大伯还······”
觉得当着小辈的面说自家兄长不太好,苏长青断了话头,闷头吃饭。
苏婉摇头,苏志强典型的认不清自己,加之逃避心理作祟,估计夫子想劝其退学才让参加院试,只是,苏志强借着童生名头以再接再厉考中秀才为名继续留在书院,享受不承担家业责任的学生时光。
“府城童生多吗?蒙学多吗?”
“多,从你大哥书院出来的,都是童生。”张氏说道。
苏婉:“······”
那府城岂不是童生多如狗!
“大堂哥不上学搬去府城开学堂,不会闹到咱家来吧?”
韭菜盒
“不会,你爷在呢!”苏长青的声音闷闷的。
苏婉放心了,别家乱七八糟的事儿别影响自家就行。
下午估计是四点左右,苏志栋装了十几个包子背着书篓去书院,临走前还给苏婉塞了二十文钱。
苏婉看着印花凹槽被黑乎乎污垢填充的铜板沉默了,这钱,还真脏!
苏志栋也看出了她的嫌弃,拿出帕子包起来塞苏婉手里,“买大件东西跟娘说,泡澡桶爹早就找人定了,只是现在都农忙没时间做木工。”
苏婉还不知道苏父已经订做泡澡桶的事儿,有些讶然,不过一瞬笑道:“知道啦,啰嗦的跟个婆娘一样。”
这里的方言将妇人也称作婆娘!
“再过十天我就回来了,你想要什么书让种林伯给我捎话,我抄了给你带回来。”短短五天,苏志栋已经发现,现在这个“二妹”是个爱看书的,而且很有学识,教导两小的很有一套。
苏婉笑问:“抄书很挣钱吗?”
苏志栋摇头,他跟书铺子的老板关系好,才能抄书换钱,一般人根本不行。
苏婉趁机将包着铜板的手帕塞进书篓,说道:“你抄科举用的书吧,要是遇见农书,问一下价钱,不贵就买,太贵就算了,过段时间我自己去书店看。”
送走长子,苏长青提着包子去大哥家,张氏翻出布料裁剪衣服。
杏儿举着半块蒸洋芋乐呵呵道:“娘,给我做衣服呀!”
张氏戳着小女儿额头,嗔道:“哪儿都有你,给你二姐做。”
苏婉看着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