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晏是想着,对方既然处心积虑污蔑她杀人,将她送进凉州卫的地牢,看来对她也是多有忌惮。等她进入地牢,对方定然不死心,会来杀人灭口。须得随身携带武器,随时反杀。
可她武器全都被收缴,也只有一瓶蒙汗药和宋陶陶的腰带了。
今日一大早,没人来给她送早饭,这很奇特,往常这个点,该来送早饭了。因着有宋陶陶和程鲤素的央求,沈瀚虽然不许宋陶陶他们过来看她,却也并没有苛待禾晏的吃食。
卫所里平日里极其注意准时,这个时间点没有人过来,定然是出事了。
禾晏心里挠心挠肝,却又出不去,不晓得外头是个什么情景。后来逐渐冷静下来,既然出事,说不准对方的人会趁乱来到这里,将自己杀人灭口。
宋陶陶走之前,不知道什么能帮上忙,便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都给了禾晏,其中还有一盒脂粉。禾晏涂了点在脸上,又抹了些在嘴唇,蜷缩在一团,真如重病不起的阶下囚。
她正猜测着外面出了什么事,就听见了脚步声,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禾晏将雷候拖到角落,脸对着墙躺着,蒙汗药药效八个时辰,这短时间里,雷候不会醒来了。
她出了牢房,转身将门锁上了。
雷候成了阶下囚。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下一个
演武台上,卫桓的水龙刀与瓦剌的石斧胶着在一起。
一个是中原年轻质朴的前锋营新兵,一个是西羌凶残暴虐的战场老手,纵然卫桓的刀技出众,实战经验到底不熟。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能力拔千斤的力士。
比起卫桓的灵活,瓦剌的石斧巨大而沉重,像是没有章法的劈砸,那石斧看着笨重,他力气又大,卫桓躲避的时候,石斧砸进地面,连石头地都劈出一道裂痕。
卫桓体力渐渐跟不上了。
他到底年轻,又不如瓦剌健硕,这样横冲直撞的劈砸招架不了多久,而他自己除了在瓦剌脸上挂了一道彩外,就连对方的身都近不了对方可是穿着铠甲的!
这本就是不公平的战斗,卫桓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而瓦剌却并不想要他命,每一次可能命中的时候,就稍微偏上一两分,并不刺中要害,但却令卫桓伤痕累累。
就像是猫抓老鼠,抓到了并不急于一口吃掉,非要玩弄到老鼠精疲力竭才会吞下肚去。
这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台下的沈瀚见状,拳头被捏的“咯吱”作响,就要上前,被日达木子挡住。
生的似秃鹫般的健硕男人倚在马上,笑容嗜血:“教头,不可以帮忙哟。”
沈瀚拔出刀来。
“怎么?你也想与我打一场?”日达木子笑起来,目光阴森,“那我当然要,奉陪到底了。”
演武台的周围,有意无意的围了一群羌族兵士,一旦凉州卫的新兵想要上去帮忙,这些羌人就会与新兵交手,纵是可以,也晚了。
台上,卫桓的视线已经慢慢模糊了,躲避身后的追砍也越来越慢,他的力气在迅速流失,“呼呼”的喘着气,躲避不及,被瓦剌一斧头砍中右腿,钻心的疼,但他竟按捺住没有出声。
瓦剌走到他的面前,卫桓已经没有力气再逃跑了。他见瓦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同屠夫看着案板上的羔羊,瓦剌道:“啧,这么快就完了,没意思。中原人好弱,连羌族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卫桓不说话,额上大滴大滴的渗出汗水,混着脸上的血,十分凄惨。
“你放心,不会疼的,”瓦剌舔了舔嘴唇,目光贪婪的盯着他道:“这一石头砸下去,你的脑浆会飞出来,很漂亮。可惜你自己看不到了。”
说罢,挥舞巨大的斧头,直取卫桓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