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长大,有过什么交情?”
“雇佣关系,”赵铭已经麻利地给林岁和脖子换好了新的、更小巧的敷料。
他收拾着东西,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感情的假笑:“您抬举我了。我就是个打工的。谢总付钱,我提供医疗服务。钱货两讫,童叟无欺。”
他盖上医疗箱,动作利落,随时准备跑路离开。
林岁和点点头。
“那…赵医生,像您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会选择来当家庭医生呢?没有什么医学生的理想吗?”
她其实老会想起周叙白那套“拯救林夏”的虚伪说辞。
赵铭站起身,拎起箱子,听到“悬壶济世”四个字,脸上最后一点表情也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被生活反复摩擦后的麻木。
他本科五年,硕士三年,博士三年,中间还有规培…在医院急诊熬大夜、写病历写到手抽筋、应付各种奇葩投诉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我来这儿,图个清静,图个钱还行,图个…能按时吃饭睡觉。梦想…”
他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一个不切实际的幻影,“我就是个俗人,只想…躺平。”
说完,他看向谢怀瑾,眼神明确:老板,活干完了,能滚了吗?
谢怀瑾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点了点头:“辛苦。假期延长一周,带薪。”
赵铭那死鱼般的眼睛里终于迸发出一丝名为“活着真好”的光彩,语速都快了几分:“谢谢老板!林小姐注意伤口别沾水,告辞!”
说完准备转身离开,可能是想到谢怀瑾确实是一个大方事少的好老板,林岁和虽然问的问题有些疯狂,也是个好人,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