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熟悉的规则和方式,来让他自以为自己得逞了。

林岁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带着点“以毒攻毒”意味的计划雏形。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门把手被极小心地转动。

尽管声音细微,在寂静的房间里还是格外清晰。林岁和掀开被子一角,循声望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谢怀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难得地没穿一丝不苟的西装,而是套着一件柔软的浅灰色羊绒毛衣,宽松的款式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居家的、慵懒的温和感,与商界精英的形象判若两人。

“早~” 林岁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沙哑。

谢怀瑾走近,俯身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吻,落在她的额心。

林岁和顺从地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传来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清新柑橘调沐浴露香气

自从他们开始同住一个房间,他就默不作声地将自己惯用的冷冽雪松换成了和她同款的柑橘香。

这种气息上的同化,像一种无声的宣告和依赖,会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结感和安心。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的颈窝,像吸猫薄荷的小猫。

谢怀瑾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我想到办法了。”

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岁和眨了眨眼,看着对面同样怔住的谢怀瑾,笑出声:“你先说呗。”

谢怀瑾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她的臀弯把人抱起来:“不着急,你先收拾,把早餐吃了再说。”

林岁和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嗅着他颈间淡淡的柑橘香:“江伯伯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昨天点的豆浆和小笼包。”谢怀瑾抱着她往浴室走,脚步稳健,“还有草莓蛋糕。”

“好耶”她拖长音调,手指玩着他毛衣的领口,“谢怀瑾我觉得我有点胖了。”

谢怀瑾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挤好牙膏递过来:“养胖了就跑不掉了。”

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照进来,在水龙头上折射出彩虹。

林岁和一边刷牙一边晃着腿,脚尖时不时碰到他的膝盖。

谢怀瑾就站在她面前,目光温柔得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这样的清晨,平淡得让人心醉。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到餐厅,林岁和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餐。

擦了擦手指,翻开谢怀瑾拿过来的那些文件是昨天她在U盘里看到的那起医疗腐败案的详细报道。

“这个案子和我父亲有关。”

他指了指那张泛黄报纸扫描件被红圈圈起来的知情人士。

“当年这个贪腐案影响极其恶劣,牵扯受害人数巨大,是我父亲主导揭发的。”

林岁和眉微微蹙起,她看着那份模糊的医疗记录:“那李伟书...畏罪自杀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谢怀瑾摇头,眸光微沉:“案件发生时我才十岁。查到的资料显示他收受回扣,使用劣质心脏支架致多人死亡。”

他翻开下一页股东会议记录,指着一行手写批注。

“但父亲在董事会明确反对过与李伟书所在医院的合作,理由是'器械采购流程不规范'。”

林岁和若有所思地咬了口蛋糕:“所以你觉得...这是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