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那个答案。

所以，在那个被晚霞浸透的瞬间，他只能遵从内心最本能的渴望，回答了一句：“愿意。”

用尽全力压下心中翻腾的不安。

他知道她往那张所谓的工资卡里面又打了一大笔钱，并且把那笔钱给了那个叫“郑风歌”的女人。

以他的头脑，以他对林岁和行事逻辑的了解，一个荒谬、背离所有科学认知的真相几乎呼之欲出那个郑风歌，或许才是真正的林夏。

如果林岁和可以在一夜之间，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身边，取代了林夏，那么林夏以另外一个身份存在于这个世界，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在他遇见林岁和之后，早已变得模糊而不可预测。

此刻，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那些随着林岁和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的压抑的、翻涌的情绪终于冲破了理智的闸门。

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

他的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颤抖和近乎绝望的脆弱，在寂静的月光下流淌。

“岁岁…我知道的…你可能不属于这里…”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对不对？” 他低语，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叩问自己无法理解的命运。

月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浓重的阴影，“从你醒来的第一眼…不，或许更早…

我就知道。你不是林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