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谢谢您嘞。"她甜滋滋地应道,转身瞬间垮下脸,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

下一秒,乐极生悲她白眼翻到天上,没留意脚下铺着厚地毯的台阶边缘,一脚踏空!

“啊!”她短促地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预想中翻滚下楼的狼狈场面并没有发生。一条结实的手臂及时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扶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摇晃的身体。林岁和惊魂未定地抓着楼梯扶手站稳,心脏砰砰直跳。

“......”她尴尬默默站好,假装无事发生,只希望刚才那个鬼脸没被看到。

谢怀瑾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仿佛刚才那迅捷的援手只是她的错觉,只留下两个字:“看路。”

“嗯,知道了。”林岁和低低应了一声,脸上有点发热。

她看着谢怀瑾挺拔而略显疏离的背影步下楼梯,目光不经意扫过他后颈处。衬衫领口上方,一道极浅、颜色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细长疤痕,在清晨的光线下若隐若现。那形状……不像是意外擦伤,倒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留下的。

餐厅里,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长餐桌上洒下温暖的金色。林岁和小口啜着鲜榨橙汁,目光状似无意地偷瞄着对面举止优雅、切割着盘中食物的谢怀瑾。

越观察,她心里的违和感就越强。这个人和小说里描写的那个阴鸷偏执、动不动就红着眼掐腰按墙的疯批病娇完全不一样。没有歇斯底里的情绪波动,没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爆发(目前看来)。

给她准备的拖鞋还是这种可可爱爱的兔耳朵款!这品味,这细节,哪里像小说里那个脸谱化的工具人反派?

想起原著里那些为了推动男女主感情而强行加上的、充满了工业糖精和狗血味道的“掐腰”、“按窗”桥段,再和自己面前这个谢怀瑾一比对,林岁和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昨天的影音厅。”谢怀瑾放下银质餐刀,抬眸看向对面那个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开始憋笑、肩膀微微耸动的小姑娘。餐刀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冷光,晃过她的眼睛。“你可以自由使用。”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早点看完,不要回房间太晚。”

脑袋里面闪过昨天半夜楼道里她那阵慌不择路的狂奔和银链的哗啦声,应该是被吓到了。

"嗷,好。" 林岁和嘴上答应得乖巧,心里却响起画外音:还有门禁?真当养宠物呢?

谢怀瑾用餐巾仔细擦完手,起身准备离开。林岁和正用叉子百无聊赖地戳着盘子里那个完美的太阳蛋,蛋黄颤巍巍的。

“你今天要去公司?”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怀瑾脚步一顿,侧身挑眉看向她,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不然?”

“没什么……”林岁和低下头,叉子尖在蛋白上戳出一个小洞,金黄的蛋液缓缓流出,“就是……随口问问。” 她总不能说“我想开始执行我的计划,你不在家我去哪里找试验对象”?

看着谢怀瑾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玄关,林岁和恍惚觉得自己在玩什么大型沉浸式RPG游戏每完成一段NPC(谢怀瑾)对话,似乎就能解锁一块新地图。昨天是书房,今天是全天候开放的影音厅,明天会不会就解锁恒温游泳池了?

正胡思乱想着,江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手边放下一杯热可可:"林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

林岁和立刻被这温暖的香气俘获,捧起杯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熨帖温度。她脑中灵光一闪:“江伯伯,书房里那些童话书,看起来都很珍贵,是……谢怀瑾小时候看的吗?”她声音带着点好奇。

江伯擦拭银质咖啡壶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