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人的手打开,看了一眼阮娇身后的情况,将阮娇往身前一推,“你先过去。”

三楼窗户外有一个平台,那是两层的健身楼,本是为体育生和国防生提供的,现在却成了这些不能走到楼底去的人逃往女生宿舍的最后一条通道。

阮娇面色不好,却根本没意识自己已经被吓得双眼发红,看起来很可怜。

闻钊看了看那后面的人,皱了一下眉,因为有十几个学生还堵在门口,其实确实可能有人没有被咬,但要他冒着风险把这些人放出来,实在是……

可他刚才已经看到阮娇的表情,他觉得阮娇是不忍心的。

于是闻钊伸手把阮娇挡在身后,抽了墙边堆放的钢筋,将那木块往旁边推了一下。

这是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但他推的时候也意识到了一点儿不对劲。

因为本来那木块作为门栓是很好推开的,但里面的人一个劲儿只知道往外冲,产生的压力让木块很难被取出来,按道理来说,闻钊离了这么远,用一根铁棍想推开它,怎么也要费尽不少力气。但事实确实,闻钊很惊异地发现自己几乎可以算轻松地推开了它。

他没有完全推开,在推开以后,立刻转身抱着阮娇往窗外跳,这样做他内心也有许多内疚,虽然救了几个没有被咬的学生,但这也意味着他放出了不少活尸。

或者说丧尸。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网络上已经定义了这次席卷全球的异常事件的性质为世界末日,这些怪物则是丧尸,目前已知的传播途径为血液传播,但这不能解释为什么世界各地都突然出现了丧尸,很多地方最开始出现的那批丧尸身上是没有被咬过的痕迹的。

因此闻钊也不敢托大,他守在窗户旁边,看着里面的人出来,在丧尸也跟着要从窗户里爬出来的时候,闻钊一下子把丧尸打了回去,然后眼疾手快地关上了窗户。

他喘了口气,视线有些模糊,因为眼睛很痛,浑身的肌肉和骨头也很痛,乏力感让他想要立刻躺下睡觉。

但是阮娇还没安顿好,他撑着膝休息了一下,阮娇从一旁靠过来,把闻钊扶了一下,然后有些狐疑地问眼前这些学生。

“你们被咬过了吗?”

阮娇的视线毫不遮掩地打量着这些人,他觉得有些难受,但又不想指责闻钊,于是只能说,“你们要是被咬了,就不能跟我们去女生那边……”

在场的都是学生,真的有人觉得阮娇尖酸刻薄,再加上阮娇头上戴着兜帽,只露出尖白的下巴,一群人都有些狼狈,阮娇却连兜帽都没有掉下来,实在惹得人不快。

所以有人立刻阴阳了一句,“是不是怕我们变成丧尸咬死你啊?你算什么人也敢……”

闻钊睁开眼,冷冷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但他此刻实在浑身酸痛,所以想要带着阮娇先去女生宿舍那边。

但阮娇是谁,从来没有人这么大声跟他说话的,而且阮娇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何况,是因为眼前这些人,闻钊才放了丧尸进小路的楼道的。

所以阮娇抬声说,“现在这条楼道里面都是丧尸了!上面的人根本不能走这里下来,都怪你们,你们还不给我看身上到底有没有被丧尸咬,你们……”

忽然,阮娇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顾泽。

顾泽远远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阮娇忽然被这个跟班的眼神一怵,说话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他连忙紧紧靠着闻钊,却不知道为何,顾泽看他的眼神更显得恶意了。

简直是寒冬里一把不期而至的冰刀,沁着森森凉意,在这样炽热的太阳底下,都让阮娇后背生寒。

闻钊的眼睫缓缓地颤了一下,素来沉静的眼睛因为发热带来的潮红而显得有些湿润,他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但阮娇没有推开他,反而因为顾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