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一转,又觉得这个名字也很好。
这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阮娇又被敛周容按在窗前学字,他已经被敛周容压着学诗了,磕磕绊绊写完第一句,死活默不出来第二句,敛周容很是不耐烦地握着他的手带他写字。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一段写完,敛周容停顿了很久,阮娇埋着头又默默记一次,“哥哥,我这次背下来了。”
敛周容却没有轻易放过他,“抄十次。”
十次!
阮娇脸都苦了,一直不动作,后颈皮忽然叫两根冰冷的手指捏着提了起来,身后的敛周容不咸不淡地问他,“不听话?”
可不敢不听话。
阮娇只能埋头抄写,写着写着,敛周容忽然又冷不丁问阮娇,知道狸奴是什么意思吗?
阮娇摇了摇头,他当然不知道了。
“是猫,”敛周容说,“古人很爱猫,接小猫回家,就像纳妾娶妻一样,是要给聘礼的。”
这样说着,敛周容捏着阮娇后颈的手指,轻轻地滑动了两下。
“晚上要吃鱼吗?”
虽然不明白敛周容为什么这么问他,但阮娇还是摇了摇头。
他不想吃鱼,倒是很想吃烤鸡,要烤的表皮泛黄酥脆,皮肉多汁的那种,最好再搭配上土豆。
只是想了一想,阮娇就馋的舔了舔嘴唇。
那一次被抓去差点卖了的经历,让阮娇很是饿了一段时间,这也导致他现在特别嘴馋,很爱吃好吃的。
“对了,我还想吃糖。”
他要玻璃纸包着的,带着水果味儿的糖。
总之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阮娇始终没能见到父母,后来也就习惯了只和敛周容待在一起的日子。他也有想过为什么连枭和容宗渡那一天没有来,但他没有办法知道所有的详细情节,所以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他常常和女主一起玩,斐央也来了上海,他们三个坐在一起时阮娇总找机会溜走,给柳狸和斐央创造二人世界。
学业也变得越来越轻松,他虽然不算聪明,但记背的东西久了,加上敛周容渐渐不那么严格了,也就可以偷懒了。阮娇最爱在二楼的阳台上休息,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地就能睡着。
他睡着时身下不断地有车辆和人流走动,午后小憩时的暖阳和微风又很惬意舒适,那些声音反而更助人入眠,就连车辆忽然停下的刹车声也不显得刺耳。
树影摇曳,有人停在了阮娇面前。
敛周容身上是有些秘密的。
他的母亲从来不是什么清朝公主,他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个妓女,还是个胆大包天的妓女,从中国搭上了游轮,跑到美国去之后便满嘴谎言,和他的父亲结婚之后,很快便出轨了。
出轨的孩子有一双漆黑的眼睛,生出来时连哭也不会哭,那时父亲去追求梦想,于剑桥求学,未曾归家,他的母亲没去卖堕胎药,带着他躲在湖边的房子里,生下了偷情的结晶。
“把他淹死吧,明天就叫管家来接我。”
敛周容看着那个婴儿沉入水中,他想,这真是愚蠢。
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生下你?你该知道你会死的。
所以当他看见阮娇出现在他面前,居然自称是他弟弟时,内心的那种嘲弄再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