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阜丢下长剑,替周霏衾拢好衣裳,然后把人抱出。

他可以将人养在公仪家,一切都将好转,他与周霏衾还有长日可图

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周霏衾对着他露出一个极为少有的笑容。

“抱歉,接我的人到了。”

软剑被周霏衾的内力灌入,解开衣裳时,周霏衾的双臂并未从中脱出。

“其实刚才就该动手,可是你舔的很好,我不想中途停下。”

公仪阜坚持着并未倒下,但已经有另一人将怀中人抱走了。

那人便是文若朝。

“樊宸那边如何了?”

“已率兵出征。”

周朝上下对公仪家的怒火一触即发,因为南梁皇帝率大军亲征的理由,是公仪家妄图加害南梁皇妃。

据说那位南梁皇妃被公仪家掳走,其腹中已有南梁皇帝唯一骨血,故而令樊宸大怒,势必要周朝给予说法。

周朝与南梁挨的如此之近,公仪家叛变的消息,由文若朝亲手传递给了樊宸。

周霏衾躺在床榻上任由公仪柄指摘时,樊宸已经接到了消息。

他腹中有孕,若是樊宸不想江山轻易拱手送给旁系,就只能保下他肚中的孩子。

公仪阜失血过多,整个人躺在地上。

他听见周霏衾说,“若是不给你一剑,你恐怕会让我的离开变得不顺利。”

一瓶止血药扔在他身边。

周霏衾连同文若朝一齐走了。

毫无留恋,就如许多年前,他与周霆赛马,汗水淋漓时忽然发现一旁有少年驻足。

“那是谁?”

“我的皇弟,”周霆语气中不自觉带笑,“周霏衾,你该知道他的名字。”

却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他想要叫住对方,但周霏衾只半阖眼睫,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

便侧了头,转身离开了。

“大抵是觉得无聊吧。”

周霆解释说,“他有时便是这样,待你看他时,他就走了。”

他觉得我无聊么?

公仪阜握住那止血药,陷入了昏迷。

待你看他时,他已走了。

而另一处,公仪柄跌坐在地上,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男人身上绑着玄铁,叛军已然被穿戴着玄铁甲胄的羽林军围困住。

众人皆以为已经疯掉,不会再恢复神智的周霆缓缓开口。

“公仪家一片忠心,如今朕已然清醒,朕想,卿自然明白该做什么了?”

既然说自己是对周霆一片忠心才想要扶持周元登基,除掉周霏衾,那么如今周霆已然恢复神智,任何谋逆的罪名都无法成立了。

公仪柄冲撞御前,念在公仪家镇守边关有功,因此只赐死公仪柄,不再追究他人。

这一场皇宫政变,就此落下帷幕了。

周朝似乎变了天。

但这一次宫变竟然未曾伤到周朝百姓,人们在茶余饭后偶尔闲谈几句,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只说大将军公仪阜晕厥在冷宫中,被发现时几乎已经气闭。

原先疯掉的先帝周霆忽然又恢复神智,气势汹汹要攻打周朝的南梁又忽然退兵。

一道人影立于茶摊前,接过买好的茶叶离开后,终于到了一处宅院。

那宅院里正有一道人影静静躺在摇椅上,怀里是一把蒲扇,显然摇累了扇子,已经睡着了。

文若朝放下茶叶,轻声靠近,拿过蒲扇,正想给周霏衾掌扇时,却听见周霏衾的声音。

“买回来了?”

“嗯。”

他还以为周霏衾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