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麦礼看了眼单映童,为难道:“呃……今晚……”
顾意冬轻笑:“佳人有约?”
他不笑还好,一笑那股寂冷感扑面而来,对于他的经历姚麦礼有所耳闻,心下不忍:
“嗳,我们今天是聚餐,你也认识,梅书他们。要不你也一起过来吧?人多热闹!”
“行!告诉我地点。”
姚麦礼极惊讶,他万万没想到顾意冬能答应。
在B市,他这个表姐夫是出了名的不喜应酬,工作之外,简直可以说是孤僻了,对着
亲戚也甚少寒暄。为了这点,他妈没少在家念叨。
梅书打开门,看到三个人有点惊讶,但很快热情地欢呼起来:“哎呀,顾大哥来了!
太赏脸了!快请进!蓬荜生辉啊蓬荜生辉!”
男男女女一大屋子人,他们仨到了立刻开吃。
姚麦礼的担忧没有落实,顾意冬在一帮年轻人中显得极随和自在,说起话来风趣幽默
,完全没有架子,仿佛大家早已熟识。
姚麦礼看着挽起衬衫袖子,坐在人群中说笑的顾意冬,忽然意识到,他这个姐夫也许
并不是不喜交际,他却是不能交际。
B市的那个圈子,有谁不知道那段往事,即便有些小辈不知道多年前顾父的死因,也
定知道几年前贺大少爷和顾大公子为女人反目成仇的著名八卦段子。如今二人均已成家,
还是亲戚一个是他表哥一个是他表姐夫交际圈大大重合,顾意冬这是在客观和主
观的双重选择下,硬将自己逼出了人群,将舞台全部留给那一对。
今晚的顾意冬不同寻常,笑得太多,几乎比姚麦礼这些年见过的总和还多。
姚麦礼不知道,多年前的这一天正是顾意冬与他妻子订婚的日子,他从此平步青云,
再没在意过什么纪念日。
直到前几年,那个被他狠狠辜负过的女孩回国,告诉他也是这一天,她是如何在那个
阴冷的阁楼上独自嚎啕痛哭,如何身兼数职支撑医院中的母亲,如何终于倚在另一个男人
怀里强颜欢笑,如何患上抑郁症茶米不进昏倒路旁……
就是这一天,她从此远离他们的誓言和爱情,直到一切无法挽回,直到这一生他只得
这样过了,这样躲在喧闹的陌生人群中,寂寂微笑。
杯盏往来间,众人难免纷纷关注了下焦点的女伴,千呼万唤始露面的单映童同学。
面对众多询问,姚麦礼只是噙着笑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和烤肉,分明没有帮忙解围的
意思。
单映童只好硬着头皮跟众人交谈。
“我们前几天去了苏格兰……哦,不是火车,我们开车去的,麦礼喜欢自己开车……
没,我完全不会开车,都是他开的……对对,往返都是他一个人,的确是非常久……嗯,
确实很辛苦……呵呵,他很娇气吗?呃,我也挺意外他坚持下来了……对,刮目相看啊刮
目相看……啊?给他按摩?怎么按?咳,咳咳咳……”单映童被一个直接又暧昧的问题骇
到,呛到饮料,咳个不停。
姚麦礼柔情似水地一边给她抚背,一边递纸巾,然后在单映童低头擦嘴的时候,缓缓
环视了一圈。
一个人立刻识趣地换话题:“今天你们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好答多了,单映童直起腰来:“去坐伦敦眼了,伦敦夜景真美啊。”
一个细细的女声插嘴道:“你们俩一起?”
“一起啊。”不然呢?单映童看过去,那卷发女孩有一双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