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若也依着他,小手隔着衣服在他的腰间挠了挠,虽然舒服但她就是要象征性反抗一下,沈渊笑意更浓,整个人都快被幸福揉碎了。

沈知卿坐在后座有些酸涩,侧过脸不去看他俩腻歪,那窗外的雪点都好像飘进了他心里。

他这样一个废人,真的可以追上她的残影吗?他以前最痛恨旁人同情的目光,可对她,他只希望她怜惜一眼,这样他也就能挺过以后黯淡无光的日子。

如果他也如同辞哥一样逝去,她会不会偶尔会想起他呢?沈知卿落寞地想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自己的义肢。

就在这时,他手上一暖,是江若若从前排抽出一张毛毯放到了他的腿上。

她虽是不看他,但她的心有在想他的。沈知卿愣了愣,嘴角勾起笑意。

“谢谢。”他揉捏着那毛毯,还是披在她的身上。

他指尖掠过她的发,有些贪恋,最终还是收回手,静静地坐着。他也垂眸,只是看着她在假寐。

沈渊看在眼里,泛起一丝苦笑,他们兄弟如今都是一类人,乞讨着江若若给点阳光,他们便觉得人生绚烂。

他何尝不明白弟弟的心情,曾经他们不懂爱,只知道占有和伤害,扭曲地表达爱意,差点让她枯萎凋零。如今她和别的男人就快组建三口之家,他们想放下却不能,注定不爱她的瞬间又会无数次重新爱上她。

他们曾经因为沈辞的死憎恨她厌恶她,以此为由伤害她,但那只是他们留下囚禁她的借口罢了。

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他们也想挤入她的心间。

他们的爱始终藏于雪下,等待她的心消融之际。

从店里回家本要经过裴府,但江若若总会绕道,沈渊知道,有人比他们更惨,至少他们还能见到她。

江若若的新居别墅,离裴府的白岸沙滩不远,沈家兄弟也都知道了那里是沈辞的埋骨之地,便以此为借口,纷纷在她家附近买房。

如今她的邻居都是熟人,江若若出门不是见着沈渊盛装打扮地在写生,就是见着沈知卿一脸西子捧心柔弱地浇花,沈宿则是跟狗皮膏药似的来蹭她车去上班。

江若若问过裴述需不需要搬家。裴述只是抱着她,指了指沙滩,那是她真正留恋的地方。

裴述顾忌她的心情,知道其实是她默许了他们重新出现在她的世界。

回家下车的时候,雪地有些湿,沈渊抱着江若若进了屋,她圈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已经有些习惯他的温柔了。

那个偏执厌恶她的少年,如今眼神已经柔得沁出蜜来。

暖气早已经开着了,壁炉里木头烧得正旺,发出燃烧的噼啪声,白噪音伴着治愈的轻音乐,让江若若一回家就只想软软地躺在沙发上。

沈渊就像男主人一样轻车熟路,他招呼沈知卿坐下,屋外风雪再盛也与他们无关。

沈知卿想跟江若若搭话的时候,一只黑豹打着呼噜跳到了江若若的身旁,窝在沙发里,警惕戒备地盯着他。

“十七,不要凶哦。”江若若顺着黑豹的毛发念着他的名字,提着他当做枕巾一样抱在怀里。

这只名为十七的黑豹小心翼翼地绕过江若若的肚子,一只大爪轻轻按在她的孕肚上,就像在守护她一样。

沈知卿笑得有些咬牙:“这大猫该绝育了。”

十七耳朵抖了抖似是听懂了,呲牙,想要招呼一巴掌。

江若若攥住十七的爪子,“他是黑豹又不是猫。”

沈渊正在厨房忙前忙后,自从江若若怀孕后,他就开始学做饭菜,从开始给她送汤到后来能进她厨房。

他特地拜师了米其林三星厨师,想方设法把那些健康的菜做的更合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