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牵挂,松了一口气。

她穿上了那件湿透的裙子,唯一的衣物,迈进刚刚盛满水的浴缸。

她想要就此长眠,起初她无比害怕即将到来的永夜,不知道去了那个世界,她还有没有夜盲症。

但她想着沈辞,越是不能呼吸,他的面容越真切。

她累了,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只有误解与凌辱。十年以来,她浑浑噩噩,失去自我,他人欺她辱她,她只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因为没有人会站在她身后了,没有人会等她回家了。

她真的错了吗?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

“久等了,沈辞哥哥,我有努力过了。”

沈渊坐在车上低着头,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只能被动地看着保镖将他绑在座位上。

他身旁坐着一位美丽的妇人,自称是他的母亲,要接他到国外去养病。她说,是她让他在那个变态的手下得以生还,将江若若的项链还给了他。

在他昏迷时,他们带走了那串项链做检测,发现一文不值后,他的母亲还给了他,作为收买人心的小利。

沈渊答应了这个所谓的母亲,希望她出面护江若若安好。

妇人说自然,十七本来也不会伤害她。

可是,快上私人飞机时,他听到妇人的电话声里传来,江若若自杀的消息。

沈渊快疯了,扯下点滴,目眦欲裂,虚弱的他抓着妇人:“她怎么样?你们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啊!我要回去……”

他快呼吸不过来了,一种溺水的绝望感攥住了他的心。

妇人也很意外,她喃喃地反复说着,怎么会?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一向训练有素的空姐也讶然,如此俊秀的男人像个疯子,他的手还在滴血,这下地毯不好洗了。

妇人身旁的管家眼疾手快给了沈渊一针镇定剂,然后他就像个孩子倒在了她怀里。

妇人摸着他的脸,神情有怀念又有怨恨:“倒是一点不像那个人。”

十七接到消息的时候赶到的时候,浴缸里的水已经漫出了房间,江若若了无生气地躺在浴缸里,头发如海藻一般散在水里,像极了沉睡的海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