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生活在美国,对于各种各样的性开放模式本应保持良好的接受度与理解度。
可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是司空见惯,套在他自己身上,却远远超出了大脑的负荷能力。
更何况,提出建议的还是在他眼里端庄内敛的她。
“那……你回国之后呢?”他问出一个颇为煞风景的问题。
但他不得不问。
“之后啊……”白凝依然保持着靠在他胸口的姿势,如同慵懒的猫在他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衣上蹭了蹭,神情依赖,说出的话却足够清醒,“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或者……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做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好像心脏被什么利器刺穿,坚硬的棱角还残忍地戳在血肉里,毫无章法地绞动拧转,疼得他喘不过气。
如果不能永远拥有,何必要多此一举,给予他短暂得几乎抓不住的快乐?
他想不通,他也失去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就这么直接问了出来。
白凝脸上的笑容淡了淡,环在他腰间的手放下,冷静地答:“我只是提了这么一个建议,选择权在你。”
是啊。
她的一举一动,无可指摘。
她没有说好听话骗他,没有模棱两可地敷衍他、愚弄他,只是给了这么一个解决方案而已。
他不同意,那么,就继续做朋友,等她回国,还是会渐行渐远。
他同意,也不过赚得几日快活,结果还是一样残酷。
两条路,都通往痛苦。
游季同深深吸气,到底放不下如影随形的骄傲,过了好半天,冷着表情拒绝白凝:“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