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点头算是回应,然后说:“教材的事情,我帮你问了文科班的人,但是不太清楚你的需求,所以我等会带你去找她,你当面跟她说。”
“好的。”
周砚看了眼手表,大课间二十五分钟,还剩十八分钟,应该来得及。
文科一共有七个班,一到四班在二楼,跟高一同处一层。跟着周砚走了一会,桑幼才意识到周砚要带她去文科一班。
理科有十七班,别称清北班。
文科有一班,别称文素班。
一头一尾的两个班集中了一中的优秀人才,都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好苗子,每年的文理科省前十一定会有这两个班的学生。
桑幼上辈子读高三时并没有进文科一班,因为高二分班,她那时的实力远远不够。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桑幼眼神暗淡了下去。
既然是去文科一班,那找的人会不会是……
远远看到站在一班门口的身影时,桑幼的心猛地往下沉,果然是她――林桥烟学姐。
都说记忆会带有美化功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往往会刻意遗忘或者美化痛苦的经历,亦或是因为对每件事情深信不疑,纵容记忆欺骗自己。
按桑幼自身的理解便是,人的记忆服务于人的主观需要。
她记性不好,边活边忘。
但是她跟周砚的交集太少,少到她没法搬弄记忆自我补充细节。
她入学时,周砚高三。
她高二时,周砚毕业。
此后她的高中生涯里,只见过周砚一次。
那时八月末,按理说正值夏天的尾声,暑气应将慢慢褪去,秋正时。不过在宴市这个不知春夏与秋冬,只有冬夏的地方,那个时节还是很热。
晚时日薄西山,蝉鸣微弱,燥气难安。
桑幼作为一名准高三生,而且还是一名刚经过一场大型考试,考试成绩稀烂的准高三生。
烦。
烦躁。
盯着答题卡两眼呆滞,手劲儿大得恨不得把笔捏断。
不知道为什么,高三前期她长期处于烦躁的阶段,不是不想学,也不是学不会,就是有一种能力远远跟不上野心的挫败感。
那天即将开始上晚自习,她随手甩了笔,想冷静几分钟后练字帖修生养性。
她一烦就练字。
迄今为止好像没什么好处。
字还是丑。
人还是烦。
头一低就看见糟心的成绩条,眼睛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下意识仰头憋泪,余光突然瞥见窗边站着个人。她的位置在第一组第一排最靠边,前边就是门,右边就是窗。
窗子很高,平时班主任想透过窗子监视班级都得踮着脚,但很显然,站门口的这人很高,至少桑幼一偏头就能看见他。
有点眼熟。
桑幼感觉呼吸都快停滞了,久违的心动,心跳声如同擂鼓。
明明……她还没看清那人的脸。
蓦地,前门被推开,班主任进来便笑道:“同学们抬头,看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班主任就侧过身,一位漂亮的女生走了进来,长发披肩,长相精致,气质温柔。
一露面,文科班为数不多的几个男生就嚎叫出声,不少女生也在起哄。
班主任说:“上上届的学姐,以前是文科一班的,现在就读于北大。”
“哇靠!”
新一轮起哄。
学姐不太好意思的抿唇笑道:“大家好,我是林桥烟。”
桑幼感觉自己属于失聪状态,在说什么闹什么她都听不清,即便学姐就站在门边,就站在她跟前。她的目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