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将她扶起,“宋金枝,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干得出烧人家房子这种事情来。这也就是下雪天,要是天干物燥的时候,半个村子不都得烧起来。”

“烧房子算什么?刘老三要真卖了我孙女,我人都敢杀!”

宋金枝甩开村长的搀扶,决定自己去找人。

恰巧一身酒气的刘老三哼着曲子回来,见家门口这么多人,顿时来了劲儿,拉着别人一顿瞎比画。

转眼又瞧见家里冒着火星子,刘老三的酒劲儿瞬间被吓没了。

“房子!我的房子!”

刘老三跑进家里,正好堵住了宋金枝。

宋金枝正愁找不到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抬脚就踹上了刘老三的命根子。

“狗东西,我孙女儿呢?”

刘老三捂着下身,疼得死去活来,好半天了才憋出一句。

“我怎么知道你孙女儿去哪儿了。”

宋金枝揪着他的衣服,夜色中,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震住了刘老三。

“是你说要把我孙女儿卖了。你要是不把我孙女儿还回来,别说烧你一个房子,就是你的命,也得给我赔出来!”

她掐着刘老三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让他给小孙女儿陪葬。

村长怕闹出人命来,赶紧喊人把他们分开。

才拉出一些距离,缓过劲儿的刘老三发了狠,朝着宋金枝一脚踹来。

可在要踹到宋金枝时,刘老三反被人先打了一拳头。

“你敢动我娘!”

陈守仓挡在宋金枝跟前,紧握双拳,满身的怒气。

刘老三平日里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就算眼前的是个跛脚瘸子,但论体格,论力气,他都不是对手。

他气势蔫下来,“我没动过那丫头。我下午就出门了,我出去的时候你家几间房都是关着的,你家孩子丢了,该往家里找啊,来我这里找什么?”

宋金枝心急如焚,“你还敢狡辩。”

“不是他。”

一道声音传进众人耳朵里,大家齐刷刷往那边看去,竟然是宋金枝的二儿媳,乔氏。

之前乔氏一直住在村外的窝棚里,也不跟村里的人来往,如今分了家,有了房,她也日日待在屋里,几乎不与人走动。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有些不自在。

宋金枝踉跄着步子走过去,“老二媳妇儿,你刚才说什么?”

乔氏犹豫了一阵,还是开了口。

“那孩子不见之前,我曾听见隔壁的房门响过,没多会儿羊就叫起来。等你出屋之后,他们的房门又响过一回。你出去寻人时,似乎才有人回来。”

乔氏的隔壁,不就是老大家?

他们两家一墙之隔,有什么动静听得肯定很清楚。

宋金枝脑袋嗡的一下,好像明白过来了。

刘老三叫喊起来:“听见没有?就是他们家的人干的,跟我可没关系。”

宋金枝已经赶了过去,陈守仓怕再闹出事情来,也要跟上去。

刘老三拦着他,“你娘烧了我家房子,刚才还踹了我命根子,你得赔钱!”

他话说的这么直白这么糙,把来看热闹的小媳妇儿和未出嫁的小姑娘羞得直往家跑。

陈守仓懒得搭理他,才把他推到一边去,刘老三又缠了上来。

“你娘还欠我一两银子,你是她儿子,欠的钱你来帮她还。”

陈守仓脚步一顿,“一两银子?”

刘老三见他瞪着那双眼睛,害怕挨揍,只能老实交代。

“还,还了六百五十文,剩下的还没还。”

还没走远的乡亲们又折了回来,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又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