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地上呸了一口,“想从我们陈家捞钱,简直白日做梦!”
小王氏赶紧附和了几声,谁知脸上又是挨了一巴掌。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把那些布洗坏了,我们就能卖上一两百文钱了。”
挨了两次打的小王氏气得捂脸直哭,陈二虎要追,被他娘一瞪,脚步又撤了回来,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听着他娘说儿媳妇儿没用,不会干活儿,还下不了蛋。
陈守仓气得脸色铁青,说要报官。
宋金枝浑不在意,倒是饶有兴趣的挑拣着那些准备做蚕匾的竹子。
“那个什么布庄的掌柜怎么能这么说话,天底下没有王法了吗?”
宋金枝揉了揉被他喊得发麻的耳朵,“行了行了,喊这么大声干什么。”
“娘,你刚才没听他说吗?以后不准咱们卖布了。”
“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陈守仓更急了。
“可他有钱!”
“那就把他的钱都赚过来,让他没钱赚。”
陈守仓明显一愣。
宋金枝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他是个生意人,断他的财路,才是最解恨的方法。”
陈守仓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
“他不会报复我们吗?”
宋金枝又是一声冷笑。
“他敢吗?你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他就得来求我了。”
见宋金枝手里还拿着别的东西,陈守仓忙问:“娘,这是苏木?你还要染色?”
她这才想起正事儿。
把东西拿给了陈守仓,她又回去喊乔氏,顺便把两个孩子带过来。
谁知刚进门就听见老大屋里一阵哭嚎,长安跟满儿两个孩子正坐在大灶房门口,看着对面的热闹。
乔氏从里头跑出来,指了指对面,小声说:“大伯哥在镇上被雷劈了。”
宋金枝笑起来,“我知道,我看见了。”
长安乐呵呵的,“我也看见了。”
满儿也跟着乐呵:“我也,看见了。”
乔氏倒吸了一口,看着对面的敞开的屋门,又听着王翠花跟陈金宝的哭喊,忍不住吞咽了一口。
大伯哥真是命大。
“老二媳妇儿,走,去老四那里,我教你染色。”
乔氏立马关了门,牵着满儿走了。
到了陈守仓那里,宋金枝先让她撤了一尺布料,又裁剪成相等大小的几块。
面积不大,就着陈守仓家里的水就能浆洗干净。
其实染色的步骤都一样,可今天又加了一些五倍子。
因为只是小块的布料,五倍子不需要太多,还得先碾碎,用布包起来。
宋金枝教乔氏,多少布料用多少五倍子,加水煮沸后,又用小火煮两刻的时间,煮出色素。
之后滤出煮液,再加清水继续煮两刻的时间,一样是滤出煮液。
最后两份煮液混合在一起,这就是媒染液了。
宋金枝又叫陈守仓烧了另外一锅水,一会儿准备做染液。
转头,又拉着乔氏,把自己的经验都告诉她。
“五倍子可以作为固色使用,也能直接做染色用。
若是固色用,就跟以前的方法是一样的。若是直接做染色,染出来的颜色就介于墨色和紫色之间。不过把握不好,颜色就会过深,颜色浅了,又不耐看。”
乔氏记得格外认真,半个字都不敢错过。
宋金枝拉着她的手,用一根手指感受温度。
“染液微微烫即可,太凉或者太热都不行。记住这个温度,以后染布之后尽量别用手碰,免得沾上染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