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陆时安的家比想象中还要大,入户花园里种着他不认识的花草,喷泉的水声清脆悦耳。

“随便坐。”陆时安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弯腰放在年喻脚边。年喻低头换鞋时,余光扫到玄关处随意摆放的几双限量版球鞋,价格标签都还没撕。

与陆知海家那种性冷淡风的整洁不同,陆时安的客厅充满了艺术气息。墙上挂着几幅抽象派油画,角落里堆着颜料和画笔,客厅中央的地板上还支着一个半成品画架,画布上是未完成的风景素描。茶几上散落着素描本和炭笔,旁边放着喝了一半的红酒。

“吃点水果。”陆时安端着果盘走过来,发现年喻的视线一直黏在他的画具上,唇角勾起一抹笑,“要不要我给你画一幅?”

“啊不用!”年喻慌忙摆手,差点打翻果盘,“我就是随便看看。”

陆时安已经拿起素描本,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今天穿这么可爱,不画下来太可惜了。”铅笔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

年喻耳尖瞬间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水手服的衣角:“又不是我想穿的……”

“嗯?”陆时安挑眉,铅笔停在纸上。

“是,是陆知海让我穿的。”年喻声音越来越小,恨不得把脸埋进果盘里。

陆时安轻笑出声,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他品味不错,”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年喻泛红的膝盖,“很适合你。”

年喻一开始正襟危坐地缩在沙发角落,背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活像只误入陌生领地的警觉小动物。陆时安从画板后探出头,忍不住笑出声:“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随着铅笔在纸上的沙沙声,年喻紧绷的肩膀渐渐松懈下来。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昏昏欲睡。他的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最终歪倒在沙发扶手上,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陆时安抬眼看了看熟睡的年喻,笔尖在纸上轻轻一顿。少年蜷缩的姿势像只慵懒的猫,水手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的锁骨。他无声地笑了笑,继续在素描本上勾勒线条。

与此同时,陆知海回到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自年喻的未接来电。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陈最抱着一叠文件经过。

“看到我带来的人了吗?”陆知海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

陈最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带他回家了吗?我还想问你呢,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陆知海的眼神骤然转冷,能这样堂而皇之带走年喻的,除了陆时安不作他想。他快步走回办公室,调出家中的实时画面空无一人的客厅,年喻的拖鞋整齐地摆在玄关。画面切到卧室,被子叠得一丝不苟,显然没人回来过。

陆知海一把抓起车钥匙,大步流星地冲出办公室,走廊上的警员们纷纷避让,看着素来冷静的陆知海像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陆知海站在陆时安的别墅门前,他连续按了三次门铃,指节叩在门板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门终于开了,陆时安倚在门框上,手里还拿着画笔,颜料蹭在袖口,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他挑眉看着自家弟弟阴沉的脸,轻笑一声:“哟,来得挺快。”

陆知海直接越过他进门,目光扫向客厅年喻蜷在沙发上睡得正熟,水手服的领口歪斜,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他抬脚就要过去,却被陆时安横伸过来的画笔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