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荡雨眼中的担忧被郑重取代,回答的声音听起来很懒散,但君逸临知道对方有很认真的认下,这个认知让他眉间的阴郁都散去了几分。
“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好事没遇见几件,坏事倒是一件比一件难……”翼荡雨嘀嘀咕咕地摆摆手离开了,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可以直接离开。
……
送走翼荡雨后,君逸临缓步走在幽暗的长廊上。
忽然,他停下脚步,微微侧首。
“兄长,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阴影中,岳广文缓缓走出。他的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眼底的阴郁几乎凝成实质。
“你看起来很高兴?”岳广文冷笑,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恨意,“怎么,终于认命了?甘愿当个任人宰割的药引?”
来的……可真是正好。
君逸临在心里想道,原先他就准备去找一趟岳广文,现在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他倒是用不着麻烦了。
腾不出手来处理对方,现在,他需要对方暂时安分段时间。
君逸临转过身,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面色是漠然的平静。
岳广文最恨他这副样子仿佛他的行为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可凭什么,这个罪人能这样平静!衬得他的痛苦就像一出供人观赏的戏剧!
在他眼里,君逸临只有死亡或生不如死两个选项,唯有这两个选项,才能令岳广文心中翻涌的恨意稍得缓解。
“你以为你能翻身?”岳广文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白骨魔尊不会给你机会的!你只会被一点点榨干,直到”
“直到什么?”君逸临开口,语气平淡,“直到我先你一步死?”
岳广文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君逸临的目光缓缓扫过他,最终停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
“看来兄长你也清楚……”君逸临短促地轻笑了一下,却字字如刀,“我们之间,若说谁会先死,只会是你?”
岳广文脸色骤变。
君逸临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辅料。而我”
他轻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至少他还会费心养着我。”
说完,君逸临径直从岳广文身旁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
岳广文站在原地,眼中杀意升腾,手指死死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但……
……他一定要杀了君逸临。
一定。
……
……
次日,下午三点。
最中心的魔尊殿中。
血池翻涌,腥气弥漫。
白骨魔尊站在殿中心,脚下是猩红的手工地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虚空,荡开一圈圈暗红色的波纹。君逸临跪坐在他对面,神色平静,仿佛即将被割肉取血的不是自己。
“今日取你左臂血肉。”白骨魔尊淡淡道,波纹中缓缓凝出一柄骨刀。
君逸临微微垂眸,和往常一样麻木似的应下:“是。”
右手抬起接过骨刀,像是重复了千百次一样的熟练,将刀搭在左臂上……骨刀划过,鲜血滴落地毯,瞬间被吞噬。
白骨魔尊闭目吸纳,未注意到君逸临唇边不合场景的笑意。 他现在心中一片平静,没有表露出半丝杀意,以免被对方察觉到不对。他像一只捕食的猎豹一样,静待着时机。
就是现在。
君逸临骤然抬眸,心神急速转动,引动天魔之体!
白骨魔尊体内,那些来自君逸临的修为裹挟着原住民突然暴动,如万千细针般刺穿一块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