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楚修铭一下子皱起眉来。在心里默默思考了会，楚修铭定了定神，定定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房屋，放出了灵域。

晶莹的雪花从天空落下，肉眼可见的，周围的景象被冰雪覆盖，化为白茫茫的一片雪原，间或点缀着一两丛羽衣甘蓝。

楚修铭闭上眼睛，将意识与灵域相连接，想试试能不能以灵域的姿态走出北棣城，结果是不行。甚至他也没有发现另外三人的影子。

“不在同一个空间吗？”楚修铭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白茫茫的灵域陷入思考。他覆盖的范围，虽然没有大到能把整个北棣城装进去，但也有大半个了，怎么也不该一个人都看不到。除非其他人和他不处于同一个空间才有可能。

楚修铭心里大概有了答案，也不过多在原地纠结，撤了灵域，向着城池的另一半急驰而去。

是不是那样，亲自动手验证一下，比干想来得快多了。

绕到另一半城池，楚修铭还是一无所获，忍不住叹了好几声。在原地站了一会，楚修铭放出灵域，默不作声的盘腿坐下，闭目修炼。

他现在化神巅期，虽然刚突破，短时间内不可能突破，但努努力呢系统貌似挺急他修为的说不定就又突破了。

他就不信他奈何不了北棣城这个破空间，天道雷劫还奈何不了。

……

分隔开的另外三人，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在意识到自己与其他人分开后，某种遮住他们思想的迷雾就散开了，三人立刻做出了行动。

奕烨映身为炽焱宗宗主，自是最擅使刀的。本命灵刀红光大发，犹似惊雷烈火，气势磅礴，就向着周围劈去。

一刀之下，周围的空间隐隐晃动，似有崩溃之象。奕烨映神色不变地斩下第二刀，威力更比第一刀惊人。

咔嚓

天穹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缝，紧接着便是如雨般纷落而下的晶莹剔透的碎片，衬着红色的灵光，有种叫人惊艳的美感。

只不过美背后裸露出的真面目就不那么讨喜了，反而透着可怖。奕烨映面色忡忡：“这屏障我一击尚不能破了，楚小友修为低更不可能破得了。”

再天才那也只是天才，而不是大能。

忽然，奕烨映转眸看向某处，眉头紧锁：“这个灵力波动”

“非白夜。”或者说桑霖东。

奕烨映的语气非常复杂，听上去既愤怒又伤心，又让人判断不了，究竟是哪种情绪更多点。

桑霖东曾经是他们生死与共的同伴，尽管他和桑霖东的相处没有玄天宗的人长，但终究是能交付后背，交付全部信任的人，是疲惫时能为对方哼上一曲小调，花费些无关大雅的灵力催熟几朵花，随性讨论的人。

可那些令人难忘的回忆，在桑霖东就是非白夜的情况下，奕烨映只觉得讽刺非常，再想到桑霖东以非白夜的身份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母亲，之后却又来安慰他，假惺惺的！

奕烨映感到自己内脏一片扭曲翻滚，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呕！”

他情绪向来直白，哭笑随心，少有遮掩，如今想吐也没有半点犹豫的就吐了。

“你还是老样子啊，半点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想法。换了个脾气差点的，你的生命下一刻就不属于你了。”

黑色的长鞋突兀地出现，漫不经心地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细小清脆的轻响。

照旧是属于非白夜常穿的玄衣，头发却不同于在玄天宗时做桑霖东的规整束着，是完全披散着的，在空中随风飞扬。

脸上没有戴面具，奕烨映无比熟悉的那张脸上，却是带着陌生的冷漠，与少许的阴郁，黑色的瞳孔黏稠得透不进半丝光明，望着奕烨映，里面的平静得惊不起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