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员长睫微动,视线扫过躺在列车和站台中间缝隙里的车票。

而后不紧不慢地抬眸,看着温黎脸上的假笑,还有那双漂亮的,毫无笑意的眼睛。

他嘴角向上弯了弯,“你怎么说?”

‘我吗?’温黎在心里接了句。

她想的是:要不等快开车给旅客背后来一梭子,或者两锤子,看能有没有机会把它撂在这。

只要它不上车,它就没有招。

“我劝你最好不要。”他看了一眼温黎藏在身后的手和手里的锤子,

“你又干不掉它,一会还得从底下爬上来。”

安全员认真地给出建议。

旁边的旅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脸懵逼。

到底谁跟谁是一伙的?

安全员是瞎了吗?!看不见这个列车员干了什么?

“你们列车必须给我交代......”

旅客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安全员用平缓的声音问道,

“也就是说,这名旅客没有车票是吗?”

清澈的音质,随着山间冷风落下,让人不寒而栗。

诡异也一样。

旅客脸色大变,连忙解释,“不是,我有车票!在这底下,被她打下去的!”

安全员没有接话,只说,

“列车规定,出示车票才能上车,你要是不愿意补票,我也可以处理。”

平静的语气,旅客却是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它是诡异,此刻却也在这个站台上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冷意。

“我、我现在就去捡车票!”

它看着温黎手里的补票机,还有一旁的安全员。

他俩为了坑钱,狼狈为奸是吗?!

还是安全员想吃独食?

本来,它想让这个列车员下去捡车票。

她下去了就别想上来,等着被火车压成碎片。

结果......

它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列车和站台之间的缝隙很小,不过对旅客来说,小问题。

它身体迅速扭曲,仿佛没有骨头,很快就把车票捡了回来,用这种奇怪的姿势,抗着行李袋头也不回地跑进车厢。

走之前还不忘瞪温黎一眼。

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记住她了,让她等着。

而此时,5车厢那边,两个奇形怪状的旅客慢悠悠地上了车。

前面是已经死亡的玩家。

后面是仇恨值拉满的西装旅客。

她在中间6车厢,太刺激了。

还有两分钟,列车就要出发。

站台上已经空无一人,风声里夹杂着塑料袋的声音。

灯光能够照到只有一小块区域,车窗倒映出破旧的站台和墙角飘荡的几根杂草,与车内的人影融为一体。

相隔两个车厢的卢熠也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隐约看见有模糊的人影。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拉了回来。

一个长头发女人脑袋低垂,抱着裹得严实的孩子,极其缓慢地朝他这个车厢走来。

看这架势,他不由感到一阵战栗。

像是个狠角色。

女人上车时,拿出的车票是红的,他赶忙别开视线,但还是不受控制地朝她怀里抱着的布包看了一眼。

青紫色的皮肤,尖细的啼哭声在他看过去时忽然响起。

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充满怨恨、不甘的婴儿啼哭声,恐惧感瞬间犹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你在看什么?”女人用冰冷嘶哑的声音问。

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凑近时,发缝里苍白如纸的皮肤分为醒目,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