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事无巨细的都提前问过那报丧的,此时也应答如流:“来报丧的人说是丑时三刻,刚好一道惊雷降下的时候,听闻是恶疾忽然加重,昨儿酉时就已瞧着不太好,嘴里开始说胡话,一个劲的要找自个女儿。”

那句话又在心头冒起来了。

郭氏嫁到孙府第一年便怀了孩子,只是月份太小,不足三月,故未曾告诉过别人,谁知某日晨起,满床污血,原是孙泰禁不住同了床,后来再怀上,小心仔细生下个女郎后,因患上恶疾又夭折了。

自那以后,再也未怀过。

本就不爱说话的性子,变得更沉闷。

宝因吐出口梦里的浑浊气,她不知为何郭氏要与自己说那样的话,她已快记不起初见郭氏时的情形,只记得那时范氏的外大母病重,去探望的范氏常带她去孙府,因病重之人屋内的死浊气极重,说是小娘子待不得,容易被缠上脏东西,她便被打发出去玩儿,可谁也不认得,亦不敢随意走动。

后瞧见有位美人舅母孤零零的坐在廊下那儿,怪可怜的。

于是,她坐了过去。

郭氏待她比别的哥姐儿要亲厚,或正是因此缘故。

如今孙府仅剩的一个清白人也没了。

宝因垂眸,指尖来回抹着榻几边沿,沉思半会儿。

“先派个小厮过孙府瞧瞧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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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绥刚出微明院,便着手吩咐童官去拿几副安神的药,一路出了西角门,弯腰上了驴车后,又隔着车帷嘱咐了句:“今日不论谁来府中找大奶奶,都命人一律回绝掉,若是看府不力,使人扰到了大奶奶的清净,你也知道我待人的手段。”

车里人的声音是温和的,却仍令人不由颤栗。

垂立在车旁的童官赶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