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明白是拿来做些什么的, 进屋跟女子顺嘴提了几句。

宝因听后, 轻声笑道:“我在娘家时的雅趣罢了。”

在李婆子走后, 她侧目向窗外,见那丫头又要出去,收回视线不语, 唇畔却泛起淡淡笑意, 连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的雅趣。

玉藻再回院里时, 一眼望去,便看见身着蜜合色窄褙袄的女子微昂首在看那满林翠竹, 几案上还放着她折来的两枝玉兰、一捧迎春和潜溪绯。

“大奶奶在瞧什么?”

玉藻把净瓶放下, 走过去。

松了些神思的宝因吐出口晨起的浊气,眉眼倒有几分难得的轻松惬意:“不知何时,竟有雀鸟飞来这儿筑窝孵雏。”

玉藻也抬头, 却看不清楚:“要不要找人来移去了?”

若是待孵出雏鸟, 整日叽喳不停, 难免不会扰到院里的主子。

“天气还不算太暖和, 日后再来人来移吧。”宝因鞋履轻移,往几案走去,打量了几眼旁边的人,“我瞧你新岁以来,心思深重是为何?”

玉藻低头咬着唇,小声回答:“我担心娘子不再喜欢我了。”

自从那夜被娘子冷着声训斥过后,到再回到娘子身边伺候,这些时日,她便能觉察到自己与娘子之间,已不似在谢府那般亲密无间。

“你自小侍奉我,我们如同姊妹般,便如这插花,世上又哪还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宝因将裙摆理顺贴后,屈膝在方杌坐下,她知道那夜还是吓到这丫头,“我若真对你不喜欢,你如何还能在这儿待?”

玉藻得到这句话,心里头也就宽解了,当下就咯咯笑了起来。

听着笑声,宝因心间也吁出口气,用剪子将多余的枝干修短,又舍去些多余的花苞,才素手把玉兰插进刻莲花纹的汝窑长颈瓶中。

迎春也垂坠在土定瓶,姚黄妆点了朴素。

随后喊来侍女,吩咐她们拿去摆好。

两位侍女也垂首领命,上前将几案上的瓷瓶各捧了只去,一人捧着素雅的玉兰走进大爷和大奶奶起居常待的里间,将其摆在西壁,另一人则是捧着迎春放在外间的束腰高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