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得知了当年为昭德太子讲法的胡僧踪迹,就在青城山附近一带,而本朝律法规定,定居的百姓均需去官署入户,若不然便会被当成非良民,论处坐牢。

今一早,郡守就送来了探查到的户籍信息,说是没有胡人。

只剩青城山旁边一个人口仅五百户的县还未查,但县令不认鱼袋,林业绥便亲自去了那个县城。

瞧着雨势变小,宝因喝了口茶:“我想兕姐儿和慧哥儿了。”

听出女子话中隐隐所染的伤情,玉藻为其抒怀道:“您这是出来玩够了,便开始想哥姐儿了。”

宝因笑出声来,嗔了眼过去,随即起身换了在雨天能便于行走的木屐:“我去清都观为她们姐弟求个身体康健。”

玉藻赶紧去寻来一柄罗伞,为女子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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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入观后,还没走到三清殿,便见有一女冠满脸汗水、咬牙切齿的倚靠着廊柱,两只手死死捂住腹部,四周全是散落的金元宝和香烛。

宝因一面吩咐侍女去问观中可有精通医术的道人,一面走上前去,正想要搭手去扶时,已有路过的两名女冠先一步把人扶起,送回了袇房。

没多久,玉藻也从别的道观去请来了一名刚好在此修行的疾医居士,检查一番后,惊恐直言:“这位道长素日里可有服用什么东西,最好是那种经年累月都服用的。”

扶人回来的女冠应是与其关系很好,不需多加思考,马上便道:“她有和怀安真人一样的习惯,喜食金丹,算来也八载有余了。”

听到五公主的法号,宝因眸光微亮,不露声色的开口询问:“不知这位道长的身子是有何问题?”

疾医顿时变得内疚,低下脑袋,不敢看任何人:“她体内有慢性毒素,深入五脏,我已回天乏术,只能尽量减轻余下所剩日子的痛苦,或也可下山再去寻高明之人。”

这话一出,床榻上刚刚才止住痛的女冠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下意识便把金丹与此事联系:“怎么会?怀安真人那时明明就与我说过的,她说吃了很快乐,吃了便能去到心向往之的地方,真人不会骗我的。”

宝因听着只觉愈发不对劲,何为心向往之,莫不是真有人要加害?

她心下骇然,借着自己这层仆射之妻的身份,与屋内另一个法号太微的女冠说道:“还有劳道长去将金丹和炼制此丹的方子拿来。”

担心师兄的太微连忙走去北壁所立的屉架前,从里面拿出一白瓷瓶:“金丹在这就有,怀安真人当年炼制了许多,至于方子依照真人生前所愿,都一起烧了。”一语未完,便又看向床上的人,“不过太净应当知道,她最崇拜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