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穿过庭院,便到了厅堂。

王廉公未坐堂中, 而是跌坐在廊下, 身旁架着红炉,火上正在煎新茶,双手揣在宽袖中, 赏着满庭的雪。

林业绥停下, 行师生礼:“老师。”

宝因也随着万福, 心中也明白此行绝非探望如此简单, 只是尚书仆射独自前来西南将军的府上,难免叫人疑心另有他意,若有她这个妻子陪行,含义自大不相同,他人口中的私下密谋变成携妻拜谒恩师。

既见到人,她也不欲打搅他们,抽回被男子牵着的手,转身与王烹妻子一同去了偏堂闲话。

王廉公往旁边的坐席使了个眼色:“难为你还记得来看我。”

老者开口时,女子已离去,好在好友府上,也无需担忧。

林业绥将眸光收回,刚过去坐下,童官便拿着大氅来给披上,见到男子探寻的眼神,立即低头:“大奶奶吩咐的。”

他默然,与对面的人笑说:“老师谢绝朝臣拜访,从安又岂敢叨扰。”

看到这个学生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王廉公欣慰一笑:“我都来这儿搅扰他们夫妻了,你又有什么不敢来扰我的?”

本跪在地上往炉中添炭的王烹被吓得赶紧开口:“廉公这话要叫我父亲听到,日后回家去,免不了又是一顿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