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
宝因心中猛然一跳,抬眼看去。
身骨挺如松的男子站在不远处,隔着炉鼎与她对立而望,未散尽的雾气与道人所点燃的香烛,交缠在一起。
横隔于两人之间的皆是虚物,可谁也没有动一步。
恰巧,观中道人来说法会已布置好,请殿内的人过去。
顷刻间,崔安便从一旁走了出来,随着道人离开了。
林业绥眸光微闪,嗓音裹挟了山中的凉意:“在外应当如何?”
林圆韫嘴角耷拉下去,忙要从母亲怀里落地:“遵礼守礼。”
宝因也松了手,将人安安稳稳的放在地上,开蒙的年龄一般在四岁,可高门世家里的孩子从会走路说话起,便要开始慢慢训导其礼仪。
他们身为父母,默契的一个温柔,一个严厉。
既不想放任,也不想打压。
眼下,便是如此。
如今还在外,应当守礼,要有世家涵养。
放下人后,宝因从侍女手中拿过卷好的经纸,欲要转身回自己在观中暂居的静室,接着把剩余的经文抄完。
林业绥看着女子要离去的方向,不置一言。
崔安便是从那里走的。
有着刚才那回事,即使玉藻明白男子什么都不知道,但大约是心虚,还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