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林府的侍女要端水进屋侍奉,急忙就把铜盆自己给揽了过来。
去到里间后,便见女子倚靠着隐囊,面露不适的揉着头侧,而妇人朱氏盘腿坐在一旁,嘴里吃着蜜饯,大概是被噎到了,慌不择路的便拿了盏热汤顺喉,又叹息:“七姐这样做,便不怕阴司报应?”
白日里在福梅院哭了两三个时辰,郗雀枝哭到头痛:“我只知‘杨子取为我,拔一毛而利天地,不以也’,既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哪有白白放过的理儿,母亲又装什么慈悲心肠,您为了兄长仕途,要我嫁给一个浪荡子的事,这么快便忘了?”
“我总归是没害人性命的。”朱氏没好脸的搁下茶盏,下榻穿鞋,低头抚平裙裳褙子,挑起帘子回了自己屋里。
退开让妇人出去后,菡萏把铜盆放在高几上,拧干帕子,给女子擦着有些哭肿的眼睛,悄声说着:“那位大奶奶是未正离府的,还未回来,想是不会回了。”
郗雀枝闭目,只觉眼前白斑无数:“可知去哪儿了?”
菡萏的手不再乱动,折叠几下后,放在眼皮之上敷着:“没回谢府,好像是出了建邺城。”
郗雀枝勾起一抹笑:“表兄可有去找?”
菡萏也跟着笑了声:“绥大爷下值回去后,没多久又去了书斋,酉时日入才回,我找那边的婆子闲聊了一会儿,听起来是没去西屋。”
侍女笑,郗雀枝反倒没觉有多大意思,没什么兴致的嗯了声。
菡萏给女子净完面,便也端着铜盆出去了,刚把水倒在院子里,正要转身去晾帕子,就看见有个婆子提灯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