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新摆在这做隔断的素绨屏风,脱了外衣,拿来凉席在地上铺好。
床帏内的宝因也合上眼,生生捱到子时,听着窗外夏虫的叫声才堪堪入眠,只是没睡多久,心中便起了燥热。
屏风另一侧的人,始终不敢熟睡,察觉到细微的响动,立马就睁开眼睛,看向一片朦胧后的床榻:“大奶奶可是不舒服?”
“没事。”
宝因再度阖目,默念着清静经。
屋内又归于沉静。
往后一个时辰,女子但凡有些小动作,弄出了声音来,屏风那边的人总是即刻就能询问。
宝因终是忍不住,问她:“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睡?”
始终都保持警觉的玉藻揉着眼睛,为了不让女子担心,把要打出口的哈欠吞了回去:“只是听见有声音,便醒了。”
她不过是动动身子,那么一点动静,熟睡的人如何能醒,宝因叹气:“你这样如何能睡好,好好睡一觉吧,明儿起了有得你忙,我可不准你犯懒劲的。”
玉藻顿时便急了起来:“那怎么行,大奶奶临产就在这一两日了,要是肚子里的小郎君突然急着出来,我又睡得太死,岂不要酿成灾祸了。”
小郎君三字使得宝因愣住,似乎愁绪又起来了。
心慌又开始,她揉了揉胸口:“便是夜里突然发作要生,也不是马上就能出来的,还要断断续续疼上半日,哪里就会叫你酿成祸了,你这样睡,若我当真疼起来,要你来侍奉的时候,只怕糊糊涂涂办错事,这才叫灾。”
玉藻一听,似乎是这个理儿,又不放心的说了句:“大奶奶若是哪里不适,千万要叫醒我。”
宝因笑着应下,没一会儿,那侧便传来了几乎不可闻的鼾声,想来是太累了。
听久了,女子也慢慢睡了过去。
丑末寅初时,又忽然被痛醒,宝因以为只是偶尔一次的胎动,便没有叫醒屋里的人,直至这样的痛感发生了四五次,且每次间隔时间都差不多。
生兕姐儿时,便是如此。
她紧咬着牙,捱过这阵下腹的收缩,喊人:“玉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