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见范氏为主。

这便是推脱了见面。

用过晚食,守了会儿范氏后,宝因和谢絮因两个出嫁女就被谢晋渠和他妻子给赶出了西棠院,说她们一个侍疾这么久,一个又身子不便,守夜该轮到他们来。

懂事的谢珍果也坚持要留下帮忙守到子时再回去。

宝因与谢絮因互相瞧了眼,由她点头笑道:“那我和三姐白日里来陪着母亲。”

就此商定后,姊妹两人离开。

早前,林圆韫便已先回了女子从前在谢府所住的蟾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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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夜色中,侍女婆子各提着盏八骨玻璃灯。

宝因立在院中,与三姐说话,腾不出神来,任侍女来前头给自己系着披风。

待好了,正要走,李傅母又急忙追了出来:“五姐等等,那乳母婆子忘了拿走这个。”

宝因偏头看去,是林圆韫最爱的鸠车。

她伸手拿过,笑道:“有劳傅母。”

谢絮因看见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仆妇,心里也感念她对范氏的情谊,关怀了两句:“傅母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你比母亲还小两岁,瞧着都要比她老了不少。”

李傅母捂嘴又伤心起来。

宝因宽慰了片刻,等人好些后,才往院外走去。

一旁的谢絮因也生了感叹:“母亲从前常说,父母儿女不要有什么牵绊,到头来她自个反被这个给劳累了,一个外孙罢了,何必搞到这种地步。”

“母亲十月怀胎生二姐,二姐又十月生文哥儿。”宝因由扶着侍女上了台阶,跨过门槛,再下台阶,一面又摩挲着掌心的鸠车,“母亲是心疼二姐。”

王三郎为和谢氏划清界限,日后不受牵连,竟做到这种地步,让文哥儿做这个恶人来诛心。

谢絮因活了这么些年,跟着丈夫在外,早看透其中弯弯绕绕,范氏说她太柔,却也不是毫无锋芒,尤其二姐还是她自个亲姊妹,从小闹着长大的:“只希望文哥儿还能有些良心,不要最后连自个亲生母亲都不祭了,使她变成缕孤魂。”

夜间的风忽拂来,吹散心事。